“不吃,不饿。”
“那你喝水,水不烫了。”
一碗酸溜溜的山楂水入喉,陶椿打个激灵,顿时清醒几分。
“要不要吃粥?要不吃个煮鸡蛋?”邬常安又问?。
“算了算了,你也上来睡觉,不困啊?”陶椿打个哈欠,“快来捂被窝。”
鸡叫第二声,天?色又亮了一点,屋里的俩人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已是午后,还?是被狗扒门吵醒的。
“新年的头一天?,就这么被我们睡过去了。”陶椿伸个懒腰,“真不想起床啊。”
邬常安觉得嗓子有点不舒服,一开口发现嗓子哑了,他不可?置信:“我着凉了?”
陶椿下意识心虚,她?伸手摸他的额头,万幸,没发热。
“你没事吧?”他问?。
陶椿摇头。
“我应该是急火攻心,上火了。”邬常安不想承认他比她?还?虚,他找个理?由说?:“都怪你昨夜折磨我,急得我上火了。”
陶椿不敢不承认,他昨夜出的汗把床单都印湿了,之后又开门出去吃了寒风,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受寒了。
“你躺着,我去做饭。”陶椿摁下他,说?:“你今儿就别出去了,好好养病,明天?要是好不了,大姐跟姐夫来了再叫他们回去,免得把病气传给他们,叫家里的小孩遭殃。”
陵里的大夫是个不中用?的,邬常安不敢叫自己病得更严重,他不逞强,但也不想躺床上,一个人睡在床上没意思。等陶椿出门了,他也穿衣下床,但没有出门。
有个病人,陶椿打算做点清淡的饭菜,见狗饿得在门外呜呜叫,她?把芋头烧鸡热一热倒了给它?们吃。
米淘洗干净倒锅里煮,番薯削皮扔进?锅里,灶里烧着火,陶椿舀两瓢面?和匀揉团,她?打算粥煮好了烙几张死面?饼子。
趁着醒面?的功夫,陶椿去把牛喂了,刀疤脸回来的第一天?就挨饿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煮的粥有多的,煮的稀,待会儿也给你舀两瓢来。吃不吃蜂蜜?再给你加两勺蜂蜜。”陶椿摸着牛鼻子说?话?,她?又拍拍牛肚子,说?:“你闺女真舍得喂,我看你又壮了一点,再长两年说?不准能成为公主陵的牛王。”
刀疤脸嚼着干的花生秧抽空哞一声,狗吃饱回来了,两只黑狗熟门熟路溜进?牛棚,跑到墙角跟三只鸡卧在一起。
陶椿看它?们能和睦相处,欣慰地走了。她?去仓房抱一棵大白菜出来,只留菜心,其他的扔牛棚里喂牛喂鸡。
刀疤脸好久没尝过新鲜叶子菜的味道了,尝到白菜的清甜味,它?的哞叫声显而易见地轻快起来。
“喂牛吃啥好东西了?”邬常安隔着门问?。
“白菜叶子,你咋下床了?”
“躺不住。”
“真不是享福的命。”陶椿摇着头进?灶房。
番薯粥煮沸,陶椿用?勺子支起锅盖,她?把菜心过道水洗一洗,擦干手接着揉面?擀面?。
一直到下半晌,这顿不晓得算是哪顿饭的饭才做好。陶椿用?托盘把两碗粥一摞饼和一盘醋溜白菜端进?卧房,发现这个闲不住的在修剪狐皮,她?转身把饭菜端去隔壁。
“快过来吃饭。”
“来了。”
主屋里冷,陶椿让邬常安先?喝粥暖身,“身上有没有不舒服?”
“身上有点酸。”
陶椿再伸手摸他的头,她?刚做完饭,手上是热的,感觉不到他的额头发凉,她?估摸他有点发热了。
“少吃点饭,不饿就行?,别吃撑了。”陶椿交代他,“吃了饭回床上躺着。”
“我又病了,你又要照顾我。”邬常安叹口气,“我这么虚了?”
“少矫情,放心吧,我会保你不死的。”陶椿不把这场风寒当回事。
邬常安瞥她?一眼,又瞥她?一眼。
陶椿笑?得要端不住碗,“怎么?怀疑被我采阳补阴了?”
邬常安摇头,“没有,我又没进?去。”
陶椿“嘁”一声。
“就算被采了,我也心甘情愿,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又来一句,“不过你真懂我,我就看你两眼,你就懂我的意思了。”
“不是说?没怀疑?说?漏嘴了吧?”陶椿嗤他一声。
“话?本子上不是这么写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