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飞溅的泥土回落,血腥味混着土腥气弥漫开,陶椿缩在树上?不敢吭声?,她?默默盯着树下的两只羚牛。
带伤的羚牛准备追下山,另一头羚牛叫了?一声?,转身向山上?去。
李山躲在水潭里不敢出声?,他盯着不远处的伤牛,见它望着山上?,他明白扭角羊还没走。
“什么情况?”阿胜小声?问,“我哥呢?”
邬常安也?急,这个长得像羊的野兽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跳的高跑的快,头比牛还硬,脾气还爆,实?在是不好惹。
山上?安静好一会儿了?,就连狗都?不叫了?,邬常安挠挠头,说:“走,你拿弓我拿箭,我俩出去看看。”
走出熊洞,邬常安远远看见陶椿从?树上?下来了?,见她?招手,他加快步子。
倒在地上?的羚牛努力挣扎着站起来,然而它失血太多,站起来晃了?晃又倒了?下去。
“李山?”陶椿喊一声?,“还活着吗?”
“我在水潭里。”李山朝岸边游,“奶奶的,得亏我会水,不然这回死定了?。扭角羊呢?走了??”
“走了?一头,这头爬不起来了?。”陶椿往山下走,“你咋样?我看你被撞了?一下子。”
李山湿淋淋地趴在岸边,下半身还拖在水里,他动了?动膀子,背上?的骨头像断了?一样,疼得他掉眼泪。
陶椿走过来,她?拽着他拖上?岸,先帮他把沉重的棉袄脱下来,里面?的单衣洇了?一大片的血。
“出血了?,我把单衣也?给你脱下来。”她?跟他说一声?,直接把衣摆拽上?去,有道伤,在肋骨的位置,她?伸手摁一下,李山疼得哭爹叫娘。
“可能伤到?骨头了?,外伤不算严重。”陶椿说,“没摔到?尾椎骨和腰骨吧?”
“没有,羊角顶了?一下,我摔下去的时候是趴着的,没摔到?背。”李山缓过神,“万幸,没摔到?腰骨,差点把我整瘫了?。”
陶椿扶他起来,“我们得赶紧回熊洞,我担心还会有、有羊下山,有只羊上?山去了?,不晓得是不是回去报信了?。”
羚牛的叫声?似羊,一身长毛也?像羊毛,她?也?称为羊算了?。
李山借她?的力站起来,站稳了?就不要她?扶了?,他僵着上?半身往山上?走。
邬常安和阿胜刚走过来,他俩正准备给瘫倒在地上?的羊补一箭,走到?正面?发现它已经死了?。
“头一箭是你俩射的?”陶椿问,“不知道该说准头好还是准头差,一箭爆了?它的蛋,也?是有本事。”
邬常安这才看见羊蛋上?插了?一根箭,他下意识站直腿,暗道一声?造孽,这一箭太损了?。随即他又想了?想,这野兽太可怕了?,爆了?蛋还能跑能跳,换成他,他估计是直接躺下不敢动了?。
“走,回熊洞。”陶椿弯腰拔下两支箭,说:“不晓得它们的同伙会不会下山报仇,我们得先做准备,我准备把洞口堵起来,它们要是下来了?,我们就躲在洞里别出声?。”
“这是啥东西?身子像羊,脸像马,尾巴像驴,蹄子又像牛。”阿胜纳闷,“它们一直在山上??之前有黑熊在,它们没下山?”
邬常安朝陶椿看一眼,他感觉她?认识这种野兽。
李山朝羊蛋上?踢一脚,说:“我觉得黑熊不一定敢惹它们,发狂的大青牛都?不一定能打过它。”
“快走了?。”陶椿催,她?用推测的口吻说:“天热的时候,它们可能在山上?活动,天冷了?,它们又往下迁移,所以黑狼和黑豹今天才发现它们。”
“照你这么说就说的通了?。”李山点头。
“可以走了??”陶椿不管他们了?,“你们慢慢走,我先回去搬石头。”
陶椿打算把洞口堵起来,堵个半人高,羚牛进不去,人还能从?顶上?翻出来。
至于两狗一牛,她?顾不上?它们,到?时候只能把绳子解了?,让它们跑进山里避难。
陶椿先把熊洞附近的乱石收集起来,一个一个搬到?洞口,太大的她?搬不动,只能搬小的。
三个男人都?帮不上?忙,李山连惊带吓还回不过神,还是邬常安张罗着烧堆火让他把头发烤干。
陶椿把羚牛撞断的杉木拖回来,她?饿了?,但?没空做饭,见邬常安跟阿胜一人一只手配合得默契,她?让他俩负责做午饭。
“晌午炖肉?”邬常安的目光移向外面?,两只扭角羊还在山上?撂着呢。
“别了?,吃鱼吧。我们吃了?羊肉,万一羊群下来闻到?味,惹怒了?它们,我们可逃不了?第二回。”阿胜不敢再生事,他现在就盼着换粮队早点回来,他能安安生生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