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莲衣走后,慕容澄便又忙着和薛玎往来,他们两个现今在京城出了名的游手好闲,整天厮混在一起,倒是不去什么烟花柳巷败坏自己名声,只是成日抓公子哥们聚在一起打马球踢蹴鞠,充其量损坏损坏对手的膝盖。
慕容澄早年上战场杀敌的威名而今到了马球场上也不遑多让,但鲜少有人再提他当年之勇,毕竟眼下全京城都传遍了,蜀王世子战后患有心疾,可惜了他的军功,亮相即是巅峰,再难创造新的辉煌。
蒐狩那日薛玎亲眼见慕容澄射偏一箭,放跑了黑熊,因此深信不疑为他感到可惜,可有时与他一起策马击球,他又显得那么矫健,半点看不出患有心病。
慕容澄对此只是说:“要是这么容易看出来,我也太没面子了。”
薛玎虽然没听懂二者之间的联系,但还是选择相信,“世子爷说的是。”
“是什么是?”慕容澄觉得好笑,“我瞎说的,你答应什么。”
刚下马球场,二人坐在树下休息,聊着聊着就说起这个毛病。
慕容澄见薛玎无条件相信自己,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拍拍这个小兄弟的肩,说道:“这毛病时有时无,就是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发作,才最叫我头疼。”
“头疼…还会头疼?”
那是挺严重的,薛玎皱起眉,“其实我今天也头疼得很,前几天姓曲的不是去了扬州?昨天他回来了,我姐姐知道后不顾天黑叫我替她遮掩,送她去见那姓曲的。也不知她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人,拧我耳朵的时候哪来这么大手劲儿,不带她去她还能真为了姓曲的打我不成?”
薛玎碎碎念着,说到后半句,慕容澄全然没听进去,他本来在喝水,忽地放下水囊看了过去,“你说曲建文昨日从扬州回来了?”
“是啊。”薛玎反应过来,“差点忘了,他是去扬州看莲衣的生意了,也不知道谈成没有…曲建文那狐狸可狡猾,无利不起早,要是给了莲衣希望又叫她落空,那她不得难过死了?”
听他一口一个莲衣,慕容澄也感到心烦意乱,索性丢开水囊起身去金玉阁问问清楚,正叫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又四下找不见平安,转头却见他从马球场入口跑了过来。慕容澄对他吩咐道:“你上哪去了?备马,我要去一趟金玉阁。”
“世子爷可是要去找曲公子?”平安忙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曲公子知道您要问起,已经派人送信来了!”
曲建文多会做人,晓得莲衣与慕容澄关系近,一回来就记着先与他汇报。
慕容澄迫不及待将信封拆了,上头不光写曲家此去扬州促成了合作,还写了小满居出乎意料的潜力,大肆夸赞了莲衣的经商头脑,看得慕容澄那上扬的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平安在旁也好奇,小声问:“世子爷,他们谈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