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衣后脑钝痛悠悠转醒,发觉天色已晚,屋里落进一片残阳。
而自己躺在个万分陌生的地界,此地说不上富丽堂皇,但也有一番雅致意趣,像是富贵人家的行院,专门用来宴请行乐的地方。
莲衣费解巴拉想要爬起来,脑袋晕晕乎乎又睡了下去。
“她醒了,再叫个大夫来看看。”屋外有人小声说话,莲衣听她们意图不坏,还知道给自己请大夫,因此也放下心来。
不多时门外进来两个小丫头,领着大夫进来查看莲衣脑后外伤。得亏她脑袋坚硬,被马蹬飞也只是起了个肿块,大夫给她敷了药,这会儿侧躺着其实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头晕脑胀的。
昏昏沉沉眼看又要睡过去,薛玎从外头吵吵嚷嚷闯进来,“那个女的怎么样了?”
他大概是走到了床边。莲衣没什么劲儿,睁不开眼,索性装睡,却听他道:“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眼瞎,走路不看路,不知道躲着点。”
这说的什么话?莲衣猛地掀开眼皮,薛玎正蹲在她床边,四目相对将他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你!”
莲衣还不知道此人身份,只知道对方是个王侯公子,自己势单力薄,还是不能硬刚,“…水。”
原来是要喝水,薛玎叫人进来给她喂水,大夫也进来和他说了说莲衣的外伤,道她摔到了脑袋,不能下地,须得静养。薛玎问:“要是下地会怎样?”
大夫答:“会摔跤。”
那的确不行,站起来就摔站起来就摔,那不就永远好不了了吗?薛玎对她道:“你放心,我撞到你就会对你负责,你家住哪里?我派人过去给你爹妈接来照顾你,等你好了再阖家送回去,这阵子你们只管吃我的喝我的,我薛玎都管了。”
莲衣晕乎乎,“在扬州。”
“你真讹我来了是吧!”
“我饿了…要吃饭…”
薛玎大手一挥,叫来小丫头子,“她饿了,给她拿点吃的来。”
不多时,莲衣面前便多了一张小炕几,她被几个丫鬟搀起来,身后垫着高高的被褥,薛玎站在边上越看她越有趣,看她像个小布娃娃,楞柯柯的,既不问他是谁,也不好奇自己在哪,只是一个劲往嘴巴里窣窣填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