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衣坐在一旁,用汗巾子擦擦脸,整个面庞红润有光泽,像颗鲜嫩的桃,“哪里是在蜀王府学到的。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而今是秀才了,真有出息。”
陈恭缓慢咀嚼,看向她道:“我没想到你还愿意回来。”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大约是儿时约定好回来要成婚的缘故,莲衣有些不好意思直视他的目光。
陈恭笑着说:“小花,你变漂亮了。”
莲衣红了脸,“没有吧。”
“真的变漂亮了,你而今一定是咱们江都最有见识,最漂亮的姑娘。”陈恭放下汤勺,转而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一回来我就忙着私塾里的事,没空回家更没空登门,这阵子我就忙完了,你等我,我会去的。”
…去哪呀……莲衣眼睛里放烟花一样熠熠生辉,她没敢问出来,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要登门,就是要提亲的意思吧。她的青梅竹马果然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陈恭又坐了会儿,二人有的没的说了几句,莲衣就目送他到学里去了。四年不见,当初黑黑瘦瘦的陈恭长成了戏台上的唐三藏,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瞧着也是个可靠的男人了。
至于旁的她倒是没想过,只是觉得陈恭考上秀才还能将当年的话记在心里,已经十分难得。二人又是一条巷子里长大,知根知底,要真能成就一场婚姻,当然是件好事。
等回了家,她只和沈良霜说起此事,沈良霜听后替她高兴。
“我就说叫你再等等吧,陈恭这些年在外头也有些成就,秀才是乡绅,在江都有头有脸,我听闻还有人找他一起合伙办学堂,还听闻新来的县令正招纳贤才,许多人推举他去。”
莲衣一听,美滋滋的,“真的么?那要是咱们家在官府里有人了,是不是将来在江都也好办事,能把饭馆那块地收回来。”
说到那块地,沈良霜轻叹一声,拉过莲衣的手,“你当真要去找他?”
莲衣颔首,“那还有假?”
她早就计划到饭馆去找王谦要钱,虽说每月他给的钱够一家人用度,可一千文钱也不过十两,那酒楼每日进账就不止十两。
占了人家的地还只给这一点,叫花子都不该被这么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