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厌绷着身子,纠结着是否上前时,谢时深已然走到他的面前。
内心跳动的频率随着谢时深的靠近加快,鹿厌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轻,等到谢时深在他面前停下脚步时,鹿厌不知何时已经把双眼闭上。
谢时深低垂着眼眸,细细打量他的神态,不由发出一声极轻的笑。
听见笑声的瞬间,鹿厌疑惑睁开眼,手里拿着的帕子被谢时深取走,下一刻,垂落在肩头的湿发被帕子裹住,谢时深动作温柔为他擦拭发丝。
', '')('谢时深轻声说:“榻上备了两床被褥,枕边有小说,我去处理些公事。”
鹿厌神情一顿,尤其听见两床被褥时,心里咯噔了下,看来还是他表现得太明显,才让谢时深这般刻意避嫌,这样做是否太自私了?
思及此,鹿厌捏起手边的一缕褐发,交缠在指尖,胡思乱想了片刻道:“世子,其实不用这般......”
他想说和从前一样便是,不必如此刻意。
不料被谢时深打断说:“无妨,你不必介怀,此事我会慢慢放下,尽量不让你有负担。”
鹿厌紧抿着唇,欲言又止半晌始终不知如何回应,最后只能轻轻点头,擦干发丝后回了内室。
一切如谢时深所言,床褥两张,小说放在枕边,内室暖和,屋外下雨,任谁都难以抗拒这般舒坦的时刻。
鹿厌爬进被窝,目光穿过屏风,隐约看见谢时深身子的轮廓,似乎真的在书案前落座,看来真的有公事缠身。
回想先前同床共枕的日子,谢时深似乎偶有这样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只是这一次,鹿厌不免想到谢时深谋权篡位之事,那种未知的恐惧卷席而来,令他不敢轻易靠近这份感情,生怕成为谢时深的负担。
鹿厌悄悄叹了口气,郁闷拿起枕边的小说,寻着记忆翻到先前未曾看完的部分。
他带着纷乱的思绪重读小说,渐渐的,他的脑海被剧情占据,清澈的双眸难以置信放大,甚至鬼鬼祟祟地朝床外看去,身子不知何时挪到了角落里,小脸通红,呼吸紊乱,看起来像个避难的小兽,实际上脑袋里全是想入非非!
怎么没人告诉他,这本小说的结局这么黄!
鹿厌顶着羞耻心看了两页后,实在扛不住,连忙将小说藏在身后,双手颤抖地摸了下脸颊。
果然烧起来了!
他甩了甩脑袋,却无法驱赶小说所描述的画面,尤其是,主角在水里时......
总让他不由自主想到和谢时深在浴池之事,情不自禁的含吻,一/丝/不/挂的拥抱,炽热粗重的呼吸声,只差负距离的交流。
他们都做了这么多吗?!
鹿厌痛苦地哼唧两声,掀开被子便钻了进去,将自己裹成了粽子,却还是无法打消那些气血方刚的念头。
甚至在他想着不断忘记时,所有的记忆像潮水般卷席而来,不仅清晰,甚至连那时候被握住的触感跟着一涌而上。
鹿厌夹紧双腿,克制着意志力的崩塌,却始终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被窝的温度急剧升高,令他呼吸变得困难,全身发热,脑袋一片空白,眩晕感逐渐将他吞噬,以至于没能听清靠近的脚步声。
直到被褥掀起,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涌入他的鼻子,他憋着的嘴唇下意识张开,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谢时深见状先是一愣,转眼视线落在他发颤的腿上,随后瞥见被丢到角落的小说,恍然间似是明白了什么。
他快速将鹿厌捞起,将人抱在怀中,伸手轻拍他发烫的脸颊,另一手抚着后背为他顺气。
“张嘴呼吸。”谢时深温声哄道,“别怕,我在。”
鹿厌此时此刻像条缺水的鱼,失去了呼吸的本能,全身疲软坐在谢时深腿上,趴在对方怀里。
他脑袋仍旧处于宕机中,神魂四处游离,无力唤道:“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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