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望向谢时深,当视线落入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头皮骤然发麻,瑟瑟发抖扭头躲避,把额头磕在地面。
杨奉邑笑道:“照你所言,那屏风后的世子妃,又是何许人也?”
谢时深偏头朝后方瞥了眼,“王爷有所不知,他是我跨越前世今生寻到之人。”
“哦?”杨奉邑似来了兴趣,“听你这么说,本王更好奇了。”
他看向脚边的连衣,手肘支在茶桌上,笑吟吟问:“连衣,你在谢家这段时间,可曾见过世子妃芳容?”
连衣匍匐在地,顶着颇具威压的气势轻轻摇头。
杨奉邑欲挑拨一番,让此人大闹,逼得鹿厌出现,便重复问:“真的没见过?”
连衣撑在地上的双手发软,险些没稳住趴落在地。
他脑海纷乱,努力调整思绪,辨别出杨奉邑的言外之意,猜想杨奉邑也发现世子妃的古怪,或许同样怀疑那人和鹿厌有关。
连衣再三思考,实在不敢胡说,若屏风后并非鹿厌,他今日恐怕要交代在此,想到自己乃东宫的人,现下左右都是死,不如选个对自己有利的,以保住小命为上,遂选择点头表示没见过世子妃。
杨奉邑闻言冷眼扫去,干脆自作主张道:“可是本王觉得世子妃像极那侍从,你们别卖关子了,不如快快让世子妃露面吧。”
鹿厌僵硬坐在榻上,一动不敢动,更不懂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一旦被戳穿,今日必死无疑。
面对杨奉邑的催促,谢时深只道:“既然王爷好奇,那臣便问问世子妃意下如何。”
说着他转身朝屏风走去,眼眸倒映出鹿厌惊恐的神情。
鹿厌绷着肩膀,不停向他求助,奈何谢时深面不改色摇头,表示无需行动。
现在的他在鹿厌眼中,宛如一座岿然不动的高山,仿佛狂风暴雨来临,他都能心如止水观望一切。
屏风外的杨奉邑昂首静观,连衣只敢用余光偷看。
夏末的日光透过窗棂洒进书房,将窗花投落在屏风后的一方天地里,眼看两抹人影渐渐靠近。
谢时深低声道:“该你证明了,我的世子妃。”
鹿厌瞪大双眼,指着自己喉咙表示不敢发声,小幅度手舞足蹈着,不断用哑语问他要怎样证明。
谢时深眼底带着几分调侃的笑,“莫要让王爷久等了。”
话落,杨奉邑的声音也跟着传来,“天色不早了,若实在无计可施,便走出来让本王见见,届时本王会求父皇开恩,宽恕欺君之罪。”
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鹿厌听出了威胁,盼着谢时深能下令,让他把人先宰了。
然而,他捕捉到谢时深看了眼他握着的小说。
没收小说的过往历历在目,鹿厌把小说自觉藏起,但藏到中途突然停顿,脑海闪过小说片段。
他好像记得,小说里似乎有一段情节,讲述主角如何向天下人证明夫妻关系。
如果能用作此时......
他若有所思点头,先是自我认可一番,说服了自己后,缓缓抬首看向谢时深,俨然匹配出破局之计。
与此同时,谢时深也在思索着同一件事。
他曾粗略翻阅过这本小说,只因不感兴趣便搁置在此,未料被鹿厌发现。
回想那几页的内容,实在没有可取之处,若仿照里面你侬我侬的肢体动作,装模作样糊弄糊弄,想必也能躲过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