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和他打太极,干脆将玄尾扇架在他的脖颈侧方,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冰冷的触感令连衣顿时心惊,也隐约察觉皮肤有些微刺痛,让他彻底明白一事,但凡触及谢时深之事,鹿厌会变得不好对付。
“扇子无情。”鹿厌提醒道,“说还是不说?”
“我说!”连衣终于败在恐慌之下,他咽了咽喉咙,喉结擦过扇子时感到一丝刺痛,“世子客气待我,我给他送了份礼罢了,你用得着这般大惊小怪吗?!”
他被吓得不轻,为了掩饰声音的颤抖而拔高音量,满眼怨恨瞪着鹿厌,像极受了莫大的委屈,转瞬间眼眶通红。
鹿厌见他险些被吓哭,模样可怜兮兮,看着并不像撒谎后,这才将玄尾扇缓缓收回,并且主动后撤一步拉开距离,方才那股审讯的气势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玄尾扇撤去,连衣看准时机脱身,三步一回头,带着后怕快速离开长廊。
鹿厌见状想要追上去,但隐约又听见连衣的抽泣声,迟疑须臾终究还是把人放走了。
廊下徒剩他一人,鹿厌略带烦躁挠头,思索片刻朝明华居而去。
刚才他并非要取连衣性命,但事关谢时深的安危,他会刻意提高警惕,想要逼得连衣说实话,便少不了要用些手段。
只是他从未见过男子潸然落泪之状,何况连衣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他感到愧疚才选择退让,且没有谢时深的命令,他似乎找不到随意杀人的理由。
连衣虽说送礼,但鹿厌疑窦未消,再三思考还是决定查看一番。
平日他没少往明华居来,院子里的姐姐不仅认得他,还喜爱逗弄他。
见到他出现时,有侍女姐姐笑着朝他招呼,“小鹿怎么又来明华居了?”
鹿厌觉得她们的笑声像在打趣他。
他朝着侍女走去,有些拘束问道:“劳烦姐姐们告知我一事可好?”
侍女相视一眼,掩面笑道:“当然可以,想知晓什么都行,尤其事关世子的。”
鹿厌听话听半句,没懂也懒得问,随后开门见山说:“姐姐,连衣方才可来了明华居?”
提起连衣,侍女脸上的笑意渐消,几人面面相觑,神情颇为避嫌。
鹿厌发现不妙,小声问道:“姐姐们别怕,他不敢拿我们如何。”
侍女生怕得罪人,何况此人和东宫有关,她们在府中耳濡目染久了,总归会畏惧权势,有人嘴上不说,但视线还是给出答案。
鹿厌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书房的方向。
他了然后朝侍女们展颜笑道:“有劳姐姐们。”
说罢他往书房迈去,入眼看见书案上摆着一个长形木匣,此木匣看着平平无奇,锁口处那张黄色的封条尤为惹眼。
他警惕靠近书案,紧握玄尾扇在手,以便应对突发状况。
直到他放轻脚步走到木匣前,用玄尾扇轻敲木匣,除了沉闷的敲击声别无异样,欲打开检查时,想到此物是相赠之礼,恐不宜随意拆封,打算就此作罢。
但他仍旧放心不下,毕竟连衣身份特殊,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番挣扎下来实在无计可施,鹿厌打算找谢允漫前来,不料转身太快,猛地撞进一个结实的怀里。
来人悄无声息,鹿厌倏地展开玄尾扇,迅速朝此人动手。
玄尾扇面眨眼挥向前方,来人侧身闪开攻击,鹿厌手腕一转,扇面横向而去,一只手遽然扣住他的手腕。
鹿厌头也不抬,盯着锁住自己的手,冷哼一声,嘲道:“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