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怀中安慰她,吴桃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该和孟若愚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只能靠在他怀中,任泪横流。
孟若愚低头看着妻子的面容,仿佛又多了解了她一些,其实吴桃根本就不知道,她眼中偶尔透露出的惶恐早被孟若愚收到眼中,她到底在家中受过怎样的对待,她会让她时不时地露出这样的神色?自己的妻子啊!孟若愚的手抚上她的面容,如此,才能安慰她一些。
次妃是个爱热闹的人,因此家中小宴会也是十分热闹的,酒水,果品,这个季节,水果也不过都是些洞子货,在别人看来,已经是非常昂贵奢侈的,但次妃还是命人挑了又挑,务必要挑最好的出来。至于那些剩下的,就赏给了下人们。
于是吴桃看着这三月里的桃,葡萄,梨子,都不由惊讶地道:“这些,怎么次妃就不要了。”
“这些都是些洞子货,要真说起来,是没有当季的好吃的。”孟若愚对这些已经看的稀松平常了,只是笑着说了一句。
吴桃摇头:“也不知道费了多少精神才有这些。”
“不然怎么能叫王府?”孟若愚点下吴桃的鼻子:“以后你也不要再这样大惊小怪了。”
“哦,世子这是嫌弃我大惊小怪丢你的脸了?”吴桃反问一句,孟若愚仔细想了想:“不,不是丢我的脸,而是稼穑艰难这种事,我不能知道,也不能去管。”
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藩王但安享富贵,别的什么都不用管,读书也只用读些风花雪月的,别的也不用去管。因此多有藩王好戏的,甚至还有好做木活的,不然这漫漫人生,只安享富贵,怎么过啊。
41.规矩
“是我说的不对。”吴桃似乎这会儿才了解孟若愚心中所想,孟若愚已经笑了:“不是你说的不对,而是,外人看着我们荣华富贵已极,那就让他们以为罢了,毕竟易地而处,他们的日子,我也过不了。”
孟若愚从出生那天起,身边就有无数服侍的人,没有亲手做过的事太多了,也没拿过比笔和书更重的东西。吴桃不由托起孟若愚的手,这双手白皙细嫩,虽然比吴桃的手略大,但比吴桃的手细嫩太多。
孟若愚反手握住吴桃的手:“别去想了,还是想想,怎么在赏花宴上,对付舅母吧。”
“你竟用了对付这个词,难道说舅母是老虎不成?”吴桃也顺着孟若愚的话往下说,孟若愚摇头:“并不是她是老虎,不过呢,比老虎还可怕些。”
吴桃噗嗤一声笑出来,想了想道:“那,实在不成,就只有装哭了。”
孟若愚先是一愣,接着失笑。两人也就去寻那天要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出席了。
赏花宴是在次妃的院子里,她有间厢房,特地用了琉璃做了玻璃,赏花是最方便的,吴桃走进那间屋子的时候,看见窗户已经被撑开,酒席就摆在正中,除了能看到外面的牡丹外,屋内也摆了好几盆开的正好的牡丹,显得富贵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