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瞬间红了耳根,半晌不敢言语。
因着有旁人在侧,许离忧没再捉弄寻月,敛了神色,顿脚回身看着身后一直默不作声景熠,“今日之事,多谢。”
她已多次向他言谢,疏离之态溢于言表。
景熠俊眉轻蹙,未曾言语,面色不太好。
云崖知晓主子这个神情已是不悦,连他都察觉到异样,这位许姑娘待自家的婢女亲如姐妹,待别人却冷淡疏离,而主子是何许人也,从未受过如此冷遇,有生之年难得见主子多管闲事,还是亲自为一个女子撑腰,最后却软话都未落得一句。
敢如此冷待主子之人,他只见过眼前的女子。
云崖是个机灵的,头一回未征询主子之意,自作主张道,“身后总有虫蝇扰人,不知姑娘如今在何处落脚,不若稍后由云崖相送,倒也可省去姑娘诸多麻烦。”
意有所指的言语引得寻月侧目,方才在孟府便知晓眼前主仆二人的身份,心中有诸多疑惑来不及问,而这个云崖的心思可不像他的样貌一般普通。
默了片刻后,许离忧将目光从景熠身上扫过,落在云崖身上,摇头淡笑,“方才之事已是不情之请,孟家怕是恨上你家世子了。”
“你无需忌惮任何人。”景熠抿唇,黑眸中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情绪在翻涌。
莫名的一句话让三人怔愣。
许离忧失笑摆手,“民不与官斗,今日之事也是借了世子您的势才敢如此妄为,那日无意中救了您,如今各不相欠。”
再一次陷入僵局,云崖垂首不敢窥视自家主子神情,他从未见过这等不识好歹的女子,旁人烧香拜佛都求不来主子瞥眼一顾,这位许姑娘却总要掠老虎胡须。
寻月不明所以,氛围过于诡异,只觉着自家小姐不愿与淮安王世子有过多牵扯,细想也觉在情理之中。
许家无攀附权贵之意,即便尊贵如淮安王世子,小姐不愿深交,便是不想与之牵扯过甚,能独善其身是为上策。
身边行人来往,相对之人异常沉默。
少顷,许离忧颔首道别,“就此告辞,后会无期。”
伊人远去,芳踪难寻。
云崖愤愤咬牙却不敢多言,只小心翼翼道,“属下这就让人去查探许姑娘的落脚之处。”
景熠淡淡瞥眼,忽而问,“可记得跟着我几载了?”
云崖怔了怔,随即回道,“七载有余,陛下让属下誓死保护世子安危。”
七年前,淮安王妃离世后,他奉圣命来到淮安王世子身边,三千多个日夜,时刻守护着,当初那个清冷如玉的少年已成了绝世无双的清隽公子,无论是武功修为或是智计,世间再难寻其二。
高处不胜寒,多年伴随左右,主子的心思,他依旧不懂,或许也无人能懂。
“母妃已离去八年,真的是太久了,难怪连她也变了许多。”景熠怅然望着远处,日落西山,余晖下的人影拉得老长。
云崖抓抓后脑,听得云里雾里,待要张口问时,见主子已迈着长腿往前走。
她?不可能是已逝的王妃,主子指的是谁呢?
另一厢,寻月随许离忧在白国公府前站定。
“小姐,先前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