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人们乐意不乐意,情愿不情愿,原定的三天假期是泡了汤。
在这三天中,李晓禾天天都关注着那个女人的情况,当然是通过周良关注。
每天早晚,周良都要特意汇报那女人的情况,尤其晚上更是专门很晚才离开乡里,或者专程到乡里再观察一下。
在这三天的六次汇报中,周良都没发现那个女人异常,门卫钱喜那里也没有这个女人夜间外出的纪录。正是为了掌握这个女人情况,周良以“保障乡里安全”为由,特意要求门卫清晰纪录人员晚上进出大院情况。
连着三天没有异常,李晓禾不仅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质疑。
通过先前几件事项分析,再结合这个女人对假期停休的反应,李晓禾总觉得这个女人要干点什么,比如找理由或是偷偷离开乡里,亦或是行踪诡秘。可从周良的汇报来看,并没发生自己猜测的事项,这就很让人费解了。
仔细梳理了一遍过往事项,还是得出了先前的结论: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可她怎么会没有异常表现呢?
现在李晓禾有些忐忑,如果是推断不准,那么好多事项又不好解决了。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可是把这女人当作突破口的。
新的一天到来了,周良照样在刚上班时间,就汇报了那个女人的情况:还在乡里,没有夜出纪录。
怎么会这样呢?李晓禾心中再发疑问。
来不及细想这些问题,李晓禾去了县委会议室,去为县委常委会做记录,查看会前准备工作。
会前准备很充分,会议进行的也很顺利,但李晓禾总是走神,不但忘了带手机,记录上有两处也不太准确,只能会后想办法补充完整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会议才结束,李晓禾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李晓禾拿起桌上手机,上面显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周良号码。再一扫固定电话,屏幕上的号码也是周良的。
坏了,出事了。这样想着,李晓禾快步走进里屋,回拨了周良的手机号。
“嘟……嘟……”回铃音响起。
手机里响了两声,忽然传出一个标准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再打了一遍,还是这个回复。
李晓禾心中预感更不好,也更焦急,但却也只能先放下手机,耐心等候回电。
等了足有十分钟,周良也没回电,李晓禾决定给张全打电话了。
“叮呤呤”,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看到正是周良号码,李晓禾立即接通了:“出了什么事?”
“那个女人病了。”对方给出回复,“刚才肖书记正问这事,我才没接……”
李晓禾急着打断对方:“她怎么就病了?人现在在哪?”
“今天青年节,乡里上午不是弄了个小活动吗?开始的互动环节、拔河环节,她都参加了,并没出现状况。可就在十点多,她参加女子一百米比赛,快到终点时,忽然就摔倒了。我们都以为她是让东西绊倒,很快就会起来,可是等了一小会儿,没有动静,这才上前去看。
她侧躺在地上,双眼紧闭,昏迷不醒。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什么活动也别办了,大家赶紧把她送去卫生院,我也跟着去了。卫生院院长一看,说她是身体虚弱,也可能血糖偏低,大脑间隙性供氧不足所致。正这时候,她醒了,眼都不待睁,说话声音也很低,有气无力。于是,卫生院就给她输上了液,留了两个女人陪着,我们就先都回了乡里。”停了停,周良又补充道,“整个过程我都见了,看她病怏怏那样,不像是装的。”
李晓禾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想了想,才说:“虽然她病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随时关注着,这个女人可是挺狡猾的。”
“明白。”周良给出回复,“她现在住在卫生院,有专人陪着,还没在乡里自由呢。看看晚上用不用留人,能留尽量留,要是卫生院说不用,那他们就必须有专人照看着。”
“行,那就这样。”李晓禾说完,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李晓禾喃喃自语着:“病了,她病了。”
如果从那个女人近段身体状况看,突然晕倒也不出意外,但要结合她身上的疑点,再结合这次假期停休来看,又不禁让人生疑。疑惑这个女人要耍什么花招,尤其这似乎可是离开乡里的最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