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冷若雪本已坐下,却又马上兴奋的站起来,“太好了,东方不亮西方亮呀。只是你说话别那么大喘气,好不好?差点让人家没心情听下去。”
看着对方脸颊绯红,语带娇嗔,李晓禾“呵呵”的憨笑了:“老许跟我就是这么说的。”
“你……我看你就是故意。”冷若雪哼了一声,然后追问着,“具体说说。”
……
翻来覆去的,一夜都没睡好,天快亮的时候却睡着了。
等李晓禾醒来的时候,早已天光大亮。
感受到窗帘透过的光亮,李晓禾直呼“误了,误了”,赶快坐起身,穿着衣物。他口中说的“误了”,并非是指上班,而是专指去公安局。
昨晚将近零点的时候,李晓禾接到许建军电话,思源县公安局派去的中巴车已经到了,他们马上就从当地县公安局出发,预计七、八个小时就回到思源县了。当时接完电话,李晓禾就决定,第二天起来就去县公安局,而非县委办。
穿好衣服,一看时间早上七点三十多,李晓禾洗漱完毕,拎起包,冲出了家门。
打上出租车,李晓禾急匆匆赶奔县公安局,十多分钟便到了公安局院内。
公安局楼下,停着好几辆越野车,还有一辆中巴汽车。中巴汽车上,正有警察和便装人员走下,基本是两名警察押着一名便装人员。
“看什么呢?走吧,上楼。”许建军适时从中巴车前面转了过来。
李晓禾一指车上下来的便装人员:“这都是?”
“对,刚到。”许建军应答着,和李晓禾一同走进了楼内。
……
来在许建军办公室坐下,李晓禾直接问:“怎么个情况?这八个人咋就跑哪去了?”
“你得容我喝口吧?”许建军说着,“咕咚咕咚”喝了一通,开始讲说,“去的时候,一开始走的并不慢,几个人倒着开,轮着睡,在早上四点多就到了县里。就是找那个住址时候费了劲,在大草原里,离着县城挺远,整个又是民族自治县,问路都不好交流,导航也不灵。转悠了三个多小时,才到那个地方,可是哪有什么人家,定居的包早拆了,全是大草滩。
转转悠悠,连走带问,还就问出了原址上那家人的去处,就奔着下一处而去。一共又转了三处,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到了这家人的定居点,加上草原折腾这多半天,已经走了一千多公里。进到包里,拿出身份证复印件一问,就是娜仁花家,也基本确认了就是小婉。
地方找对了,人也对了,可娜仁花本人却不在家,只有她的父母在。对于女儿在哪,在干什么,老夫妻根本就不知道,她母亲还能交流,她父亲根本就说不了我们的话。
问了一通,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所有住处都搜了,也没有结果。本来就是找小婉的,既然她不在,我们就只有先离开了。可是就在我们已经发动汽车,正准备离开时,出现了戏剧的一幕。
两辆汽车都是普通越野车,没有喷涂统一制式,临时吸附警灯也取下了,我们也大多没有穿警服。我们几个先出来的时候,就见远处有两个人走来,像是要到小婉家。那两人都穿着当地民族服装,又不是女人,我们也根本没在意,就上了汽车,发动着了。那两人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继续向这边走着,可是突然那两人停住了,然后转身就跑。
我先是一楞,随即看到刚刚走出住所的小张、小刘,明白了,他俩穿着警服,那二人是看见他俩才跑。此时小张、小刘也发现了那两人异常,一边喊着‘别跑’,一边已经追去。咱们两辆汽车同时发动,追了上去。那两人专往草深、有障碍的地方跑,汽车并不占优势,我们只好人车结合。也就是仗着人多,最终跑出很远,才把那两人逮住。那时候,前边二、三百米的地方,就有两匹马,要是让他俩骑上的话,就更难抓了。
先前跑的挺欢,等到一被抓住,那两人立即告饶,声称他们没杀人,都是藏老板指使的。再一追问,原来那两人就是八名失踪矿工中的,声称那六人也在附近。由这两人带路,在另外两处找到了那六人,八名警察看着八名嫌疑人,只好一面向咱们县局讲明情况,一身向当地县公安局求援。当地县局人、车及时赶到,咱们局的面包车也及时赶到,这才顺利赶了回来。”
“你刚才说,他们声称没杀人,是藏老板指使的,还说他们是嫌疑人,这又是怎么回事?”李晓禾追问。
许建军“哦”了一声:“是这么回事。当时他们八个和姚三旺四人一同下井,在作业的时候发生了塌方,他们八人中只有两人受轻松,姚三旺他们四个全被埋在里面。躲在安全地段候了一会儿,见不再塌方,他们赶忙把那四人弄出来,人早已经死了。放下死人,他们就赶忙升井,正赶上藏老板到了矿口,他们就说了这事。藏老板一听,要求他们保密,还让他们又重新回到井下,让他们把那些塌方的矿石运到一边,然后亲自给他们往矿下送了好多吃的。
第二天,藏老板到了井下,让他们在地上挖坑,把那四人埋了,还用砸夯机砸了夯。然后跟他们说,和四人家里已经协商好了,家里已经拿了钱。藏老板说是这个洞不弄了,暂时也没活,又给了八人每人五千块钱,还说给他们找了新活。那八个人明白是怎么回事,觉着白拿钱,还有新活干,就默认了藏老板的安排。趁着夜色,藏老板用越野车塞下这八人,拉到沟口,让这八人坐上一辆面包车,就到了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