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走,咱们必须说道说道。”李晓禾径直挡在那里。
董定方一皱眉头:“老李,你这人怎么还是那么不讲理?我真的要出去,有事要办。”
“好啊,那我陪上你,咱们在车上说,在路上说。”李晓禾依旧站在原地。
“你这人,好好好,说吧。”董定方一副免为其难的样子,坐回到座位上。
李晓禾坐到对面椅子上,直奔主题:“贾香兰现在这么弄,可不行啊。”
“贾香兰怎么了?你不要老是戴着有色眼睛。”董定方显得很是不解。
“装什么装,她现在这么瞎胡闹,还不是你指使的。”李晓禾沉声道。
董定方冷了脸:“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什么叫我指使的,人家又把你怎么了?”
李晓禾“哼”道:“怎么了?她几乎天天往秦明生、张全那跑,问东问西的,就跟纪检人员似的,包括财税员、招商员等等全都找。人家这些部门、这些人员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管得也太宽了吧?不仅如此,下面村里她也去了好几回,问的根本就不是她管的事,全是别的副职分管项目。我告诉你,现在好多村里已经有意见,都不知该听谁的,纷纷打电话打听、诉苦。”
董定方“哦”了一声:“你说这事呀,没那么邪乎吧。咱们可是有文件在那,专门有推委会这样的机构,机构也不是我新发明,是你们那时候弄的,让他做全权特使你也是同意的。”
“少打马虎眼。当时你耍小聪明,别以为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刚来,不愿伤你面子。而且那上面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具体工作由我们来做,她瞎掺和什么,她又懂什么?”李晓禾话很冲,“你要向她交待清楚,不要伸手过长。”
“李晓禾,别忘了,我是党委书记,是乡里一把手。”董定方沉声道,“乡里所有工作都应该置于乡党委领导下,她是代表乡党委,岂是你想否定就否定的。要找准自己位置,这里是双胜,不是周峪口,你不要本末倒置。”
李晓禾回怼着:“那是你的小心眼,总记着这些。我现在就是从工作出发,是按自己职责做事。党委也要找准位置,不要什么事都伸手,伸手过长小心不好往回收。我可告诉你,她就照这么弄下去,村里指定到上面告乡里,这责任我可不负。但是她影响了乡政府工作,我就得找你理论理论了,她这么胡作非为,完全是你纵容的结果。”
“贾香兰是依据文件精神,执行乡党委决议,履行应尽义务。你少乱扣帽子,更不要煽动群众闹事,否则你要负责任。”董定方说的也很干脆。
“你还真会倒打一耙,我懒得跟你浪费时间。如果你是真不了解细情的话,就请你仔细了解一下,以免为了护短而害人害己,到时别怪我没通知你。”李晓禾站了起来,“另外,若是她还这么过分的话,别人必定反击,到时你可自己擦屁*股去。”
“你威胁我?还真是分不清大小啊。”董定方挑了挑眉毛,“前几天你吓病了周良,现在又来吓唬我,你也太狂了吧,你想干什么?”
李晓禾“嗤笑”一声:“当着那么多人面,你吹毛求疵,无限上纲,把一个乡里老人儿驯的跟三孙子似的,反倒来指责别人。周良从那天就没精神,神情也恍恍惚惚的,这才要在家休息几天,这是全乡人尽皆知的事。”
“你,你一个小乡长,竟然连党委要调一个司机也不允许,也太飞扬跋扈了。”董定方转移了话题。
“我要申明的是,那个人你想调就正式走程序,也请你直接明说,少让别人传话。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少耍小伎俩。来了乡里没几天,倒是搂权夺利挺热心,现在还利用个女人搅局,你也太过了吧?别的我不在乎,可是你纵容她搅乱整个乡政府工作可不行。你不要得寸进尺,请你适可而止。月满则亏、物极必反的道理,你应该知道吧?”说完,李晓禾迈步走出屋子。
“咣”听着屋门摔上的声响,董定方手指门口方向大骂:“适可而止?你教训老子?”
李晓禾当然没听到对方骂人,也没心思去听,他在想今天之行有没有效果。他已经看出来了,董定方就是要利用党委书记的权势,利用乔成的支持,要组建一个抗李联盟。实际上这个联盟已经结起来了,是以董定方为首,贾香兰为主要帮凶,刘封等人为爪牙的这么一个团体。周良也可能是其中一环,但这一环近期松动了,“生病”就是应景之作。
董定方的作法,在李晓禾意料之中,也能理解,他并没准备刻意反制。但对方的具体作法太不地道,竟然拿公事做砝码,竟然让贾香兰扰乱正常工作,这是李晓禾不能容忍的。他今天直接上门,既是为了理论贾香兰的这种作法,更是告诉董定方,做事必须遵守规则,否则别怪我李晓禾不客气。
也不知董定方读懂自己意思没,能不能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希望你不要逼人太甚,要懂得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