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吐出一口浊气,肩膀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需要得到治疗和休息。
但卷耳不敢休息,每拖一分钟,高塔公主的处境就更加危险。
与单纯的天才何亦可不同,高塔公主借助自己的亲属身份打探了不少集团的秘闻,这是很严重的背离集团行为。
而叛徒,向来得不到优待。
他强逼自己打起精神,一定要快点救出高塔公主。
现下也没有治疗的条件。
不再多想那些有的没的,卷耳疾步行走在建筑里。
——他打算故技重施,从第十层再次跳过去。
毕竟除了这个方法,卷耳再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进入疗养院了。
可幸运从来不会从一而终地眷顾某个人。
又是受伤失血、又是长时间奔袭的卷耳失败了,重重地从空中降落到地面。这一次他甚至连护具都没有,直愣愣承受所有的伤害。
好在森林里的树木够多够高,那些树枝缓冲了卷耳,没让卷耳死亡。
……不过,卷耳的状态真是糟糕到可以。尽管有缓冲,这么摔一下,卷耳陷入了几乎长达二十四小时的昏迷。
当卷耳再醒过来的时候,他身上那些较小的伤口已经自行愈合,而那些大面积、深程度的伤则让卷耳昏昏沉沉,向来是伤口没得到妥善处理而发炎。
卷耳坐起身摇摇脑袋,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很痛。但幸运的是,尽管卷耳状态很糟糕,他终究没受什么不可逆的伤害。
卷耳眼前模模糊糊的,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卷耳摸索一番,却从身边摸到一个破旧的手表。
手表是早就停产了的型号,但指针还在顽强地转动。过去的东西就是好用,几十年了还不见得坏。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有手表出现在这里,卷耳举起它对准太阳,希冀能够通过其判断方位。
而后,卷耳出发了。
他的身形摇摇晃晃,好似下一秒就能倒下去。紧接着卷耳一脚踩空滑落,伤上加伤。
卷耳再次站起来,血流进眼睛,模糊的视野被大片红色占据。
“我……”
卷耳的视线前方,出现了一个蓝白的色块。
像是病号服?
但他再支撑不住,铺天盖地地疼痛袭来,一下子令卷耳倒地。
集团的人很快发现了这人,将卷耳带回了疗养院。
等卷耳再醒过来时,身上的伤已经被治愈,但却多了很多不属于他的禁锢。
那些白大褂围绕着手术台上的他,好似某种大型的神秘祭祀仪式。
“怎么醒了……”主刀医师喃喃自语。
另一边的麻醉师赶紧上前,手中麻醉针管就要戳进卷耳血管。
卷耳暴起伤人,一把抓住麻醉师的脑袋和主刀医师的脑袋碰一起,连续三下砰砰响。这两人被弄得头晕眼花,瘫倒在地。
趁主刀医师脑袋发蒙,卷耳抢夺了他的刀,又捅进离他最近的那个人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