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暑假,他也不必穿校服,上边老头背心下边老头裤衩,再一双家属院人手一双的人字拖,加上他独自一人时总是自然而然的臊眉耷眼,看着不像是成绩还不错的男高中生,像下一秒就能从裤兜里掏出小刀收保护费的混混。
男生倚在藤编的椅子里,晒成蜜色的手臂肌肉块状分明,他低头喝着奶茶,一边喝一边时不时往学校门口瞧。
时不时路过的女生,总红着脸从他旁边过去。
不开口又完全不熟悉,仅仅只谈看起来,匡放的个人魅力还是挺足的。
看见格子言,他也没怎么动,把手边的奶茶朝一旁推了推,“哟,第一名下班啦?”
“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格子言比完了也不像跟他一块儿出来的那些,赢了输了好了坏了都写在脸上,叫他人看得明明白白。
他跟平时一样,像只是做了几道题的作业,轻描淡写地进去,又轻描淡写地出来。
“你不是第一?”
“我是。”格子言剥开吸管外边那层纸皮,还是用跟以前一样的习惯插吸管。
匡放挑了挑眉,“那不就得了。”
“夏娅的事儿怎么样了?”天太热,格子言喝奶茶也得收敛点儿了,从全冰变成了去冰,太凉的饮料在太热的天气里灌下肚,他保准生病。
匡放倒进椅子,“还行,都判了。”
“那就好,夏娅以后也轻松了不少。”格子言为夏娅感到由衷的高兴,她已经被这家人拖累太久了。
“什么时候省赛?”匡放问了一句。
“下个月初六,还是在这所学校。”格子言说。
“那挺好,不用你到外地去考试了。”匡放还是松了口气,因为他想到格子言每回去外地,都有个那么两三天在水土不服,旅游倒是随心所欲,考试有时间期限,肯定就不成了。
看着格子言被晒得微红的脸,连耳朵都蒙上了一层红晕,匡放忍下手痒,把手揣进兜里藏着。
“我本来想的是,如果考点在外地,我那几天就请个假,陪你去。”
格子言专心致志地用吸管找着杯底的西柚,他摇摇头,“那也不用。”
正聊着,校门口处两个女生磨磨蹭蹭推推搡搡地过来,匡放手肘搁上桌子,朝格子言示意,“像是找你的?”
格子言扫了一眼,又收回视线,继续戳西柚粒,“应该也是参加竞赛的同学。”
“不像是我们学校的,没见过。”
“附中那么多人,你都认识?”
“不认识,”匡放冷冷道,又一笑,“不过每个家属院的脸都是同一种风格,我们深蓝吧,就都挺好看的,赵夯他们那个院的吧,勉强算清秀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