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启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流泪,在他心目中,武修就是一个永远不会哭的男人。只会咬着牙拼尽全力,哪怕血流不止,也只会将所有伤痕化作沉默。
可是这样一个男人,却在自己的眼前哭了起来……
叶承启不由自主地朝前迈了一步。
武修丝毫没有注意到太子的举动,他匆忙抹去眼泪,抬手便是一排闪烁冷光的梅花钉!暗器被他操控得炉火纯青,每一枚都牢牢钉在一个穴道之上。老皇帝登时疼醒过来,他狼狈地睁开眼,仓皇挣扎不停,无数穴道迸出鲜血,痛得死去活来。
叶承启微不可查地退了回去,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对着自己的父皇说道:“父皇,儿臣送您一份大礼,论教起来,眼前这位还是那位贱……那位秦舒沅的舅舅,您的皇亲国戚呢。”太子收回了那句“贱种”二字,听得身旁伺候的暗卫不由自主地瞄了眼武修,心中暗想果然殿下待侍卫长非同一般。
老皇帝死命挣扎起来,只可惜他被捂住了嘴,尽管涕泪纵横却说不出只言片语。武修手中多了一把匕首,那是他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朋友,杀人如麻淬业火血路而成的武器。叶承启笑着转身,背影在老皇帝眼中愈发残忍:“好好享受儿臣为您寻来的厚礼,父皇。”
暗卫们纷纷跟在身后退出地牢,老皇帝口齿不清的惊呼声被挡在厚重铁门之后,须臾间便消失了。
武修走出暗室时,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暗卫们得了命令前去料理后事,眼前所见的凄惨让杀人如麻的他们都不由得对武修另眼相看。叶承启坐在亭前,悠闲地弹着古琴,潭中几尾锦鲤晃出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武修走到近前,一声不吭地跪了下去。
叶承启问道:“多年心愿了结,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武修低头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回山林,将此事告诉秦妙。”
叶承启又道:“不回来了?”
武修再度沉默,寂静无声宣泄像是在表示着什么,叶承启的琴音微微变化,隐隐能听到几分不自然的颤音。许久之后,武修终于开口,他说:“……是。”
“铮!”
叶承启猛然罢手,手指被灌注真气的无形气浪伤出一一枚枚殷红细痕,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手伤,只是盯着身旁的武修,冷冷道:“别做梦了,你既然进了东宫,就别想再出去。”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示弱,“你若是想去为秦妙进香,我可以许你半月长假,半月之后再回来当你的侍卫长。”
然而武修却毫不领情,他低下头去,说:“殿下,您拦不住我。”
叶承启猛然起身,冷笑道:“率土之滨莫非国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整个天下都是我的,更何况是一个人!”
他俯身下去,一如往常般勾起武修的下巴,强迫这个男人直视自己,“你敢走出东宫,我就敢派人把秦舒沅抓起来。你离我一步,我便捅他一刀,我到要看看你那个宝贝外甥能挺住你多少步。”
武修闭了闭眼,道:“殿下,您不要……”
“逼我”二字还未脱口,就被叶承启硬生生的动作堵了回去。这个吻不同于往日里的缠绵,带着毫不遮掩的强势与血腥,带着浓郁至极的暴力与……与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