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山林中响起阵阵奇异的低吼声,一**浓重的死气潮水似的蔓延进山谷,十八骑慕容鬼骑缓缓的策动僵尸马,漫不经心的走来,在李弼的命令下,对这些契丹人开始轻松的杀戮。
契丹侍从的临时战阵顿时崩溃!
就在此时,在山窝北面的高岗上,矗立着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人,此人脸庞干瘪,皮包着骨头,但双目炯炯有神,在这浓云蔽天的夜里,他的双眼仍然能射出尺许长的精光,一毫不漏的观察着山谷里的景象。
早在契丹侍从赶着马群进入山窝的时候,此人就立在此间观察,在李弼出现的时候,他一度十分惊讶,但紧接着,这人看李弼和马尸的目光中就多了浓重的贪婪,他紧紧的盯着战场的形势,当契丹侍从们开始撤退逃离的时候,这人轻轻一笑,身形展开,黑色道袍柔和的浮起,整个人像夜枭一样滑入林中,向契丹人逃离的山口扑去。
山窝里,杀戮,或者说,是李弼给予这些契丹侍从“新生”的行为已经开始了。
没有太多的喧嚣和鲜血,这场杀戮安静而“清洁”李弼身形展开,立即化作一团虚影,年长的契丹神箭手们立刻失去目标,随即心口和眉心就传来一阵刺痛,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年轻的契丹侍从们默默的向山窝外奔逃,他们眼神绝望但莫不吭声,多年的捕猎经验使他们知道,大声惊叫无疑是招引那恶魔注意力的最好方法,大家都闷声跑路,谁生谁死就要看天命了。
十八骑慕容鬼骑已然陷入幸存的两三百人中,它们杀戮虽快,可是却无力阻止更多的人逃跑。
李弼全力捕杀契丹侍从们,他用双手的食指,一根点在侍从头顶,定住他们的魂魄,另一根点在他们的前心或者后心,僵化他们的身体。人毕竟不是牲畜,他们有智慧,逃跑的方向也不一致,有的沿来路向山外逃,有的钻进周围的树林,有的攀着山石向高出猛爬,以李弼鬼魅般的速度和鬼骑的强横,仍然仅仅捕杀到四百五十多人,其他五十多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李弼无奈的看着黑蒙蒙的山林,他倒是能看见那些跑散到远处的“我识”光点,可是现在去追的话也不可能杀灭了,算了
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的时间,李弼的尸王煞气完全放开,充盈整个山谷,倒毙的战马和侍从们体内的煞气呼应着李弼,将宿主迅速僵尸化,几千僵尸马和僵尸侍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在李弼的指挥下,这些僵尸开始刨坑埋自己,李弼要在这里埋下一只力量,或者说,他要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变成自己的。
过不多时,突然山谷外远远的传来阵阵惊呼声,片刻后,嘈杂的脚步声也随即响起,李弼凝神一看,那些跑散的“我识”光点居然又都跑回来了,数量一个不少,他们要干什么?!
在那些慌乱跑来的“我识”光点背后,李弼发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那也是一群“我识”但却是那种冰冷、死气沉沉的纯阴魂,那些阴魂在驱赶着这些逃散的侍从,把他们向山窝赶来。
“鬼赶人?!”李弼望着一群群慌乱的“我识”轻声自语道:“看来有高人来访啊!”被林中突然跳出的一只只青面獠牙的鬼怪赶回来的契丹侍从们,在山窝中看到了更恐怖的景象,那些本已经死去的战友和战马们,居然全都活了起来,一个个或用兵刃或用蹄子,都在刨坑
虽然不知道那些山鬼为什么帮自己,李弼也不客气,既然回来了,就永远留下吧!
李弼像一道轻烟似的在奔回的人群中穿梭,已经吓傻了的侍从们纷纷倒毙,片刻后又都缓缓站起
远处,刚才那黑袍道人就守在山窝向山外的必由之路上,左手里摇着小巧的三联一串招魂铃,右手捻着烧掉一半的几张苻菉,笑吟吟的望着山窝方向,一脸的得意和贪婪,就好像在厨房外等候丰盛大餐的老饕。
第二天清早,山窝中已然恢复了平静,地面上填着新土,随着时间的飞逝,用不了几天,这新土的痕迹就会荡然无存。
李弼选择一个人上路,他留下虽有十八骑慕容鬼骑作为这只新僵尸部队的统领,自己怀里揣着散碎银两、几贯钱和大沓的钱票,游山玩水、风流潇洒,轻轻松松的隐没在安禄山的视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