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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看你今早也把白色衣服穿在外面,就想..想应该是这么穿的。”
凌景逸距他一丈之外,却是把他脸上的表情琢磨了个仔仔细细,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只有羞愧紧张脸色。
凌景逸镇定下来,还没等他开口,段辰抢先一步。
“但是我能学,日后,段辰一定尽心尽力对待公子,不离不弃。”说着,抱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洪亮。
话到了嘴边,几经吞咽未能开口,凌景逸忍不住再次打量起眼前之人。
段辰生得清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竟有几分耐看。
唇紧紧抿着,面上满是坚定,单膝跪地抱拳时,裸露出半截手臂,皮肉紧贴骨头,可以想象衣服下是怎样的瘦弱。
罢了,不过一个下人。
“让乐依带你下去,这几日就先学些规矩。”
在段辰退出,拉上来房门的一刹,压抑的嘴角弧度终于抑制不住。
他经常偷溜进茶园看台上的戏班子表演,最爱的一幕便是孙三拜师。他也有样学样,给凌景逸来了一手。居然有用。
躺在凌府旁院的厢房内,段辰辗转难眠。
床铺柔软干净,还带着微微熏香,细嗅很是清爽,那那都舒服,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月光透过花窗,洒落在地上,段辰卷着被子盘坐起来,伸手推开窗户,大片的银光倾泻在身上。
新月悬枝,虚影掩明。
玉佩晶莹,在如雪般月光照耀下更显冷清,寒风吹来,下方系着的两颗珠子旋碰着叮咚作响,落入风中飘散到夜色深处。
段辰轻拂雕刻着的润透莲花纹。
这枚玉佩连同还在襁褓中的他,被放在慈幼堂门口,棉布中塞着信函,短短几字交代身世来历,父母染病双双归西。
慈幼堂说是收养弃婴的地方,其实是由一个四方云游的和尚,因怜幼恤孤自行建立的,所有的开销不过是和尚下山化缘和大些的孩子做工赚来。
生活拮据又清贫,好在慈幼堂伙伴众多,段辰幼时并不觉得孤单。
段辰对着这块玉佩发呆,回溯过往种种。
也不知道阿凝、礼哥他们都怎么样了,此生还能再见吗。
乎得,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夹带着簌簌风声,段辰瞪着个大眼睛,若不是瞧见此人点叶而行,不然他还以为是一只野猫在偷摸着捕食。
半响,段辰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在做梦,把玉佩塞入里衣最深处,弓着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