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达成了共识,就开始点兵推进了。别说,进度还是相当快的。丰小娘子带路带得顺溜,遇有她弄不大明白的地方,自有当地百姓过来引路。有些百姓初时还是躲躲闪闪的,怕被人看到,后来干脆就组团过来当向导了。霍白军令甚严,所过之处以极高的效率进行了土改工作。凡附逆的家族,没收了土地财产,与无主的土地、隐田,一同进行了分配工作。按丁口授田。
霍白的队伍像滚雪球一样往前滚动着,期间,阿胡发挥了极高的效率,每每总比楚攸多那么一步,将该抓该杀的先给做了。楚攸抢了两次,实在是抢他不过。雍州兵比较不如昂州兵。
如此直到七月里,已经拿下了济阳王近半的地盘了,霍白明显地感受到了压力——陆弧来了。
陆弧本来是备战阮梅的,济阳方面的评估里,阮梅的等级是高于霍白的。可眼看着霍白就要打到家门口了,而阮梅还没有出现,陆弧也不得不丢下东路,跑过来跟霍白死磕。两军隔河相望,僵持了下来。
陆弧有些心神不宁,很担心阮梅抄了他的后路。直到济阳王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颜肃之左右开弓,阮梅也被牵制住了,陆弧才放下心来,一意与霍白死磕上了。
楚攸想起自己这一路跟着霍白行军,开始还有“你们在前面冲锋,消耗一点我再上,好拣便宜也好显得我重要、一出手就稳定了胜局”。没想到他就算是开足了马力,也奔不过昂州兵。手脚慢一慢,别说拣便宜了,连出手可能都省了。阿胡还一路走,一路补充兵源,眼瞅要没有楚攸什么事儿了。
更要命的是,霍白与阿胡领兵,越打越精神,一点劳累过度、需要雍州兵顶上的意思都没有。
楚攸这才发起了急来,请命出击。
这个时候,陆弧已经来了。要搁以往,霍白是不会管他的死活的,搞不好还要来个小花招,故意劝他、暗暗激怒他,让他擅自出战。趁陆弧的注意力被他吸引的时候,再偷袭陆弧。至于楚攸的死活,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到了现在,霍白也成熟了不少,十分不肯,还忍痛许愿,等围了济阳王的都城之后,与雍州兵一人分两面城墙。谁先打下来各凭本事,绝不会故意把雍州兵安排在后队,让他们没有功劳。
楚攸听了,老脸通红:“我岂是争功之辈?”气咻咻地走了。
到底是暂时稳住了。
霍白擦了一把汗,回过头来,楚源对他长长一揖。霍白也不敢真受了他的礼,楚源与颜肃之是表兄弟,也是颜静娴的长辈。从妻子这边论起来,霍白矮楚源一辈。连忙躲了开来,还说:“只要雍州不说我小辈无礼就好啦。”
弄得楚源乱惭愧一把的,发誓要好好打拼,干掉陆弧!之前太过顺利了,现在连日僵持、再无寸进,大家都有些心浮气躁的。
楚源不得不问霍白:“东路战况如何?不好比他们差太多的。”
霍白道:“阮梅的骨头比北岸那个家伙还要硬,他们吃亏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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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和山璞都感受到了当代最神经病的将领的水平——原来,阮梅除了会发神经之外,还真的会打仗啊。
先说李今,他虽然是将门之后,本领也是不差,也经过了磨炼。可天份这东西,它不是练练就能有的,他的水平是没有办法跟他先祖相比的。他爷爷要是活过来,也未必能搞得定阮梅。所以阮梅下了个套儿,让常恢将他引开,他也真没有不中计的道理。
常恢本人虽然在南方军手里吃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