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他也不怕,本地读书人还是有的,除开卢、牛、马、羊所谓四姓士族,还有些寒门。此寒门与彼寒门,不是贫寒,而是暴发。自然也有读的人,县里还有所县学哩。便是四姓家中,颜肃之也认为,按照概念,总该有那么一个小唐仪才对。
颜肃之想得分明,便不着急,抱起儿子,拉着女儿,与妻子并肩到了后衙。
后衙已经收拾出了个大模样儿来了。六郎因已三岁了,便也与他一个院子居住,以阿方领头儿,姜氏拨与他两个年长侍女,又与他四个小厮。小厮也是打量着好了的,皆是姜氏陪嫁世仆之子。两个年长些,两个年幼些。年长的里,一个便是阿圆的儿子。阿圆夫家姓王,儿子就是王大郎。
姜氏出行,是比照着出嫁来收拾行李的,不止金银细软,连日常用品包括家具什么的都有。颜神佑的房间里,妆匣铜镜都架了起来,卧榻也是自己睡惯了的样式。书架都弄好了。只是因为县衙狭窄,阿竹等人都分住到了她这院子里的两厢——仆人房要分与各种跟随来的奴婢使用。比如已经成家了的奴婢们。
阿竹得未成家的小使女,便只好合住。客女们在西厢三间,乃是通铺。阿竹等四人分住东厢两间房里,六妞、阿琴、陶九妹、何二女就住了东厢剩下的一间。阿琴被阿竹带到自己的房里一同居住。
她的小院儿的前面,就是六郎的院子了。姐弟两个在东面跨院居住,西面的跨院,住的却是一班女乐——这是唐仪的手笔,认为归义太远,没什么娱乐,就送给朋友解闷儿了。
因才到,这一日与甘县令接触之后,便行休息了。
————————————————————————————————
次日一早起来,颜神佑还不觉得,只是阿竹给她梳头的时候,颜神佑从镜子里总觉得她的表情不对。好容易梳完了头,颜神佑便问道:“你怎么了?”
阿竹一向是个持重的人,身上很少有违和感。正在给颜神佑拿外衣的阿梅听了,快人快语道:“她脸上痒。”
不止是阿竹,又过了几天,连陶九妹脸上也开始出现些小红斑点。颜神佑本人反而身强体壮,一点毛病也没有。
郎中姓伍,与六妞五百年前是一家,只是在姜氏面前,大家都叫他郎中,或者以先生代称。盖因姜氏的三哥名叫“姜伍”,经阿圆科普,大家都自觉地避开了这么一个字。
郎中一看,就说不是大事儿,也不会传染,就是各人体质的问题。有的人到了这种花木繁茂的地方就会不适应,还有些人会发癣。春天里发的,故有个好听的名儿,叫做个桃花癣,通常情况下,过不多久就会自己消了。看各人体质,小孩子身上多发些。
如果实在不放心,他给随便开点药擦擦,止痒。
姜氏自然是不放心的。阿竹也识趣儿,直到脸上好了,才到颜神佑跟前来。颜神佑问她做什么去了,她笑道:“我教她们些针线去了。”客女们倒是适应良好的多,颜神佑要编个初级教材的时候,她们也闲着无聊,跟着前辈们学点手艺。
姜氏也很忙,忙着改造后花园。菜地她也保留了一点,但是作为一个官n代,她还是不习惯在自己日子过得下去的时候满园都是菜。便指使人将部分已采摘完了蔬菜的地方平整种花,又将园子里的小池塘疏浚了,准备养鲤鱼种荷花,再加盖个小凉亭什么的。
将将规划,图纸还没画好呢,本地士绅便一齐递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