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神佑听范氏说要给她过生日的时候,十分推辞:“大家一处吃一回生日汤饼就好,如今家里且忙,不要再给大家添麻烦啦。”
蒋氏道:“这个你不要管,你小小年纪,想做大生日,我还不许呢!”
唐仪、郁夫人等亲友都记得她生日,预先使人打听了,听说颜神佑是在姜家过生日,都将一份礼物送到。唐仪十分之不要脸地携家带口到了姜家,说是来看侄女儿。
蒋氏十分纳罕:我女婿是个好人,如何被这等放诞货给缠上了呢?
唐仪这回倒是规规矩矩的,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女婿是姜家外甥,自始至终,他都表现得像个正常人。
颜神佑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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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而外,颜神佑便不肯再四下活动了。颜家虽然有好几个世家媳妇,陪嫁也不少。颜肃之也是个好学之人,抄录、收集了不少书籍。然而比起姜家数代收藏来说,书还是少的。
颜神佑是在姜家上课之后,才发现这个问题的。细思之下就卷起了袖子,狠命地抄录着姜家的藏书。那一等常见的就不抄了,单拣孤本来抄。她人又小,书又多,只恨身边没有个复印机,又哪里有心思再去玩耍。
直到姜珍婚礼的前一天,她还在挥汗如雨地抄抄抄!蒋氏见她这般模样,劝她道:“书在那里,不会跑,你慢些儿来,明年你又回京了,过来看就是了。”
颜神佑道:“可不抄,它也不会跑到我脑子里呀。”一面又有了些偷录谱系时的心虚。要知道这年头人家的藏书,非但轻易不外借,连抄录都很不乐意呢。有时候,兄长得一书,弟弟要抄录,都未必能得逞。
蒋氏见她辛苦,越发坚定了要亲上做亲的想法。这是周氏与姜伍提出来的,舅姑乐意,她何必阻拦?暗道,你也就辛苦这一阵子罢了,到得明年,你就好啦。可就由着她去了。
姜珍之妻小周氏,也是合家觉得合适的,较之蔡氏略显腼腆些,倒也中规中矩。颜神佑将先时攒下的那两盆莲蓬的盆景儿送与姜珍,周氏倒十分喜欢。她的陪嫁里也赶时髦陪送了两盆石榴,做工比颜神佑仓促赶出来的还要精细些。然而或许是觉得颜神佑这里出的才是正版,倒将这两盆摆放到卧房里了。
姜家今年的婚嫁诸事已毕,余下最要紧的便是蒋氏做寿。寿宴一结束,颜神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就得回去了。对此蒋氏十分不舍,生日前三天,干脆将颜神佑挪到自己房里,带着她睡了。
颜神佑知她心意,利利索索卷起铺盖就搬了过去。还劝蒋氏:“明年阿娘就能回来啦,还有阿弟,我回去就教他喊外婆。外婆实在想了,不过三百里地,我再回来。”
蒋氏有颜神佑宽慰,急躁的心情平缓了很多。只是寿宴之时,总是左携姜宁、右携颜神佑。姜宁是因为明年要出嫁,颜神佑却是因为即将离京。看到的人都颇识趣,且赞蒋氏孙女与外孙女皆好。想来这其中半是给姜家面子,半也是怕这丫头回去告状,被颜肃之回来撕了面子。
宴席十分平安。
岂料颜神佑这边回自己家打包行李,查看部曲与库房的时候,半道上听到一个噩耗——赵忠的老娘死了。颜神佑扳着指头一算,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