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再说话。
安顿好他去睡觉,我出门去看看那两位祖宗。
小羊正窝树底下抱着杯子对我嘿嘿地傻乐。
我问,“吃了还是被吃了?”
小羊放下杯子,“爷的事儿打今儿起就不归你操心了。”
“云箴呢?”
“打今儿起也不托你念叨了。”
“早这样多好。”
小羊嗤地哼了出来,“可叫你盼着了吧。”
我脑子筋少,想不来那么多。
接下来温书,考试,殿试,放榜。
午门第一炮,为牧观而放。
牧观被拥进去,我笑呵呵地等着,我知道他会被打扮得跟个新郎官似的,傻兮兮地头上别朵花出来,我等着看他那模样。
午门第二炮,宣的居然是我的名字。
全场一片寂静。
我才真的傻兮兮,道,“我考的是武举。”
“今年皇上改制,文武并举,状元爷,杂家念的确实是武状元您啊,进城上马吧。”我瞟了一眼小羊———里面等你。
小羊呲牙一乐,挥了挥手,
我颠颠地去换衣服,别提心里多乐了。
我一新郎官。
牧观一新郎官。
我们这不是在万人瞩目之下游街成亲呢吗?
云礼,祖宗,我谢谢你。
我兴高彩烈地提着衣服出来。
牧观却轻微地蹙着眉。
我道,“怎么了?”
“榜眼和探花都不是印颉。”
我也奇怪了。我听牧观说小羊殿试出众,连皇上都赞不绝口,怎么就?
先不管了,我道,“我扶你上马。”
牧观匆匆瞥一眼众人。
我干脆拉住他的手,大声道,“秦大人莫担心,骑马这种事我们武员最在行,若是我几句话教不会你,我立刻摘了这状元帽谢罪。”
我拉着他走到马前扶他上马。他无可奈何之下,淡淡地笑了。
我跟在他身边,两人一身大红,头别牡丹,别提多神气。
等散了已经是下午,我道,“像成亲不?”
牧观清清淡淡地笑,低声道,“现在回去喝酒?”
“对对对,还得喝交杯酒入洞房才算齐了。”
“你不是在说在树下埋了酒,就等这一天喝么?”
我一拍脑袋,可不是么?虽然被云礼吓得给挖出来了,但我那主意还留着呐,把他灌醉了弄我床上去。
我眼睛向下。
他转马道,“去看看印颉拿了什么名次吧。”
唉,小羊说得对,我是有那么点重色轻友。
我和牧观回到午门,第一甲居然没有。我和牧观对视一眼,越找心越凉,两人一字一字地看着,直找到三甲,才在一个中不中上不上下不下一个位置才看到小羊。
我道,“是不是重名了?咱们重找一遍。”
牧观摇摇头,“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