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发明这么高深的中国话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气势也跟着黯淡不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觉得我凭什么才能让你相信我,愿意跟我在一起。”
他的脸色并未缓和多少,“不娶妻,不纳妾,不去花街欢馆,更……”
我截住他,“你不用说了。”
了然的笑容极轻地掠过他的唇边,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但他错了。
我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只看你一个,只想你一个,一辈子心里都只喜欢你一个么?我做得到,只要你也认了,一辈子都死心塌地跟着我。”
半晌过后,他闭上眼,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就像火星子落在了柴禾堆里。
着了。
窗外的雪,白得发亮。
清惨惨的月光照在雪上,反衬得冬夜更加冷漠冰寒。
我打开窗,迎着料峭寒几,寂寥地眺望远方。
小羊裹着皮氅连跑带窜地匆匆过来关窗,顺带不屑地白了我一眼,“小宝,你好没出息。”
我默认了,唉地长叹了一声。
心里是热的,可怀里手里却都冰凉。我只要闭上眼,就能看见牧观微敛着眉,抓着我低声呻吟的模样。
我想他啊。
我是真想他啊,哪怕我刚离开他已经三天了,我确实没有出息。
我想他抵在床头,身体半遮半露,压抑地咬住下唇的模样。
他双手紧扣住我的肩头,在痛、悦交织的那一刻,紧蹙双眉忍隐我的模样。
他低声喘息,目光一瞬不离,定定地看着我的模样。
还有他倒头躺在我的怀里,一脸疲惫沉沉睡去的模样。
我都想啊。
我怎么就忘了轻一点慢一点,好把这些细节全部深刻在脑海里呢?
“因为你心急,怕到嘴的熟鸭子‘呼’地又飞了。”
我面无表情地转头。
小羊盘脚坐在床上,又气又笑地挤兑我道,“你幸福地都快和傻子一样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脸上明明非常很平静。
我跳上床,印颉向里让了让。
我刚要开口,他立刻伸出巴掌按住我的嘴道,“睡觉。”然后一翻身转床里去了。
我挨着他躺下,抄起双手垫在脑后。
还没安静过一柱香,印颉突然坐起来,抱着被子气哼哼地下床去了,“疯了疯了,我要找掌柜再开一间房。”
我提醒他,“就这一间房了。”
“我宁可睡牛棚也不和一个间歇性傻笑的人睡一张炕上。”
我拉住他,严肃地道,“保证不笑了。”
“小宝啊,”印颉语重心长地按住我的肩,“你要真想他,就赶紧收敛心思和我快点走通凤凰谷,然后你早点回京,早点见他,知道了么?记住了么?做人,要向前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吧,明天,才是美好的未来。”
我连推带搡地又把他扔进了床里。
睡了一夜,我平静了不少。等过了谷关,南北差距立刻显现出来。
小羊与我站在岭顶眺望茫茫白原,空旷的原野尽头是墨色的松林,千万片雪花扬扬洒洒。
印颉鼓起中气,声音朗朗,“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我道,“好词,继续。”
他望我一眼,突然无奈地道,“没了,我姐就教了我这两句。她说这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