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受谢恒冷落多年,每次参加各府的宴会时,都有不少人在背后嘲笑她。
嘲笑她不得丈夫欢心,嘲笑她不能生儿育女,嘲笑她府里有平妻争宠......
但徐家的宴会上,徐老夫人和徐夫人都没有嘲笑过她。
相反,当别人嘲笑她的时候,徐老夫人还会岔开话题维护一二。
偶尔一次,在别家的宴会上,她受了嘲笑,背地里落泪的时候,恰好碰上了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劝慰她:“日子是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不必在意他人的话。
把自己活明白了比什么都强。”
她将徐老夫人的话听了进去,回去试着改变自己。
面对谢恒与孟云裳的一些无理要求,开始学着拒绝。
可惜那时候她已经将顾家的财产过继给了谢瑞,所以谢恒感觉到她的反抗后,立刻找借口夺了她的管家权,将她软禁到了后院。
虽说前世没能改变什么,但徐老夫人的劝慰与开导,她铭记在心。
有徐老夫人这几句话,花厅内的人都不好再说什么。
徐老夫人便请大家去花园里听戏吃酒。
顾楠恰好与李氏,曹氏等人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徐老夫人点了一出《女驸马》。
李氏因为顾楠刚才让她没脸,心中正恼火,根本无心听戏。
顾楠刚坐下,李氏便直接开口。
“我们沈家今年囤的炭火够用了,谢世子夫人的两千斤银丝炭,明日派人拉回去吧。”
顾楠眉头微蹙。
“银丝炭是送给沈老大人的,是我顾家诚心拜请沈老大人去家里坐馆的。
老大人可是拒绝了我家?”
李氏神色一僵,随即冷笑。
“我公公可是前任国子监祭酒,教过的学生如今都在朝为官,你顾家不过一个商户,也敢上门请我公公?
更别说还送两千斤炭来寒碜我们家,打量我们沈家连炭都买不起吗?”
话音一落,周围的夫人们都低声议论起来。
“沈老大人可是前任国子监祭酒,怎么可能会纡尊降贵去一个商户之家坐馆?”
“顾家真是不自量力,连沈家的门都敢登。”
“谁去沈家不是送雅致的物件啊,生怕污了沈老大人的清名,顾家倒好,送炭.....真是贻笑大方呢。”
听着四周的议论声,李氏眼里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让顾楠用炭羞辱沈家,今日她就该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顾楠略一沉吟,看向一言不发的曹氏,诚恳解释。
“沈大夫人,我顾家送炭,并不是侮辱看不起沈家。
实在是暴雪将至,我是怕沈家储备的炭火不够,所以才提前送些炭火过去。”
曹氏虽然心中责备弟妹说话太过,但出门在外,自家人还是得维护自家人的脸面。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淡笑,“谢世子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区区两千斤银丝炭,我们家还是买得起的。”
李氏则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
“我没听错吧,你说暴雪将至?这么好的天,哪儿来的雪啊?”
顾楠微微一笑。“我没说错,今天就会下雪。”
李氏笑得直揉肚子。
“你说下雪就下雪,难道老天爷听你的不成?真是笑死人了。
我拜托你睁开眼睛看看头顶的大太阳吧,还下雪?这天要是能下雪,我当场给你磕个头。”
话音未落,头顶的大太阳突然躲进了云层里。
天色忽然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