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安言接过茶水后,又接着说道:“况且……奴婢一直觉得,端王是真心喜爱主子的。”
沈安言吹了吹,才轻饮一口茶水。
他说道:“我自然知道秦怿不会伤害婉婉,即便婉婉真的输了,也无非是被困在那宫里出不来,秦怿再如何狠心,也不会直接把婉婉千刀万剐,纵然他有那个心思,天机阁和杨家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可说到底,以婉婉的性格,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也没比被人当成笼中雀要好。”
玉凫眼底露出难色,因为沈安言说的的确有道理。
沈安言又笑着说:“好了,我并没有忧心,你也不必担心,你家主子是聪明人,她不会让自已陷入如此僵局,她既一心要做皇后,也该知道皇后这条路有多难走,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这首要的一条,便是哄秦怿开心。
他们两个之前被秦怿和萧景容耍得团团转,以杨婉玉那“人若犯我,我必诛之”的性格,绝对不会让秦怿好过。
偏生她又极度能隐忍,哪怕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已走错一步。
杨婉玉不是林鸢,若非被困在局中出不来,她根本不稀罕这皇后之位,也不在乎什么权势富贵。
说到底……只要秦怿对杨婉玉还有哪怕那么一点点的感情,这一局,秦怿就必输!
最先动心的人,总是最容易被杀死的。
沈安言端起茶杯,再饮一口茶水,袅袅雾气将他眼底的冷冽遮了一半,看着倒像是温柔眼眸,要将人溺在其中。
这时候,沈管事匆匆走了进来,面色严肃,又带着几分不安,“阿言,袁墨袁朗两兄弟来信了……”
沈安言赶忙放下茶杯,“拿过来。”
信件被塞在一个小圆筒里面,纸条也很小,上面写的字也是歪七扭八的,但是看字迹,应当是袁墨的。
袁墨写字一向规矩,如此凌乱,想来写这纸条时,情况不太好。
但上面并未说明他们如今在西域时何种情况,也没交代自已的处境和查到了什么东西,只有简单又匆忙的一句“小心都城中人”。
玉凫也看到了,她一向聪明,很快便猜出了袁墨的意思,“袁大哥这意思,莫非是说都城中仍旧潜藏着不少西域王的人,他们是不是看出了公子才是两国联盟的关键,所以要对公子下手?!”
沈管家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急忙道:“我这便让人加强府中的守卫!”
他刚转身,红袖和负责去摄政王府监视萧景容一举一动的云松也跟着同时进来了,两人的面色也都不太好看。
行礼过后,红袖率先说道:“公子,方才发现有几人在外面企图混进府内,被抓住后便立马服毒自尽了,身份可疑,但尚未确定是哪里派来的人。”
云松也急忙说道:“方才,有一个穿得全身黑乎乎的人去书房见了摄政王,说是有人要对公子不利,摄政王就把我叫下来了,说是让我先回来保护公子,等会儿他就过来。”
玉凫震惊看向他道:“摄政王居然能察觉到你的存在?!”
云松也跟着愣住了,事关沈安言的安危,他倒是一时没察觉出这一点来,这会儿也懵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