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嫁了一个王爷,曾经才能平平性子温和的太子成了皇帝,心性自然比不得从前。
沈安言说:“皇帝不会任由你逍遥自在,或者一道圣旨让你殉葬,或者干脆想个法子逼你入宫……若是你殉葬,杨将军和几个哥哥绝不会放过皇帝,我也一样,造反是迟早的事,到时秦国必定内乱;若是你甘愿入宫,你觉得……皇帝会允许一个嫁过人的女人为后,生下嫡长子吗?”
所以无论如何,秦怿若死了,杨婉玉都是死路一条。
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皇位就好比是一朵罂粟花,每个妄图染指它的人都会变得疯狂,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都必须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可……”
“没有可是,”沈安言打断了她的开口,“睿国我一定要去,我必须保证秦怿能安然无恙地回来,也必须保证秦睿两国的联盟顺利完成。”
他不知道自已还有几日可活,所以他必须在死之前,保证杨婉玉有足以抵抗帝王的权势。
还有的便是……他得亲自回去,处理了一些没完成的事情。
杨婉玉知道自已没办法劝服他,但她也没有就此答应,只说了自已回去跟秦怿商量一下,之后便带着玉凫走出了房间。
但是刚走出房门,玉凫便压低声音道:“主人,我们还没问……那件事情是不是公子做的。”
杨婉玉气得连她的称呼都懒得纠正了,瞪了沈安言的房门一口,怒气冲冲道:“还用问吗?!上回来给他把脉的时候身体还没这么严重,中间送了多少珍稀药材来,他倒是全都乖乖吃了,可身子好些了吗?!”
要不是偷偷瞒着她跑出去,怎么会把身子糟践成这样?!
气死她了!
上了马车,杨婉玉越想越气,转头看向玉凫怒道:“不是让你找人盯着他了吗?怎么还能让他跑那么远?!”
方才沈安言那副虚弱模样,她根本不敢质问,生怕自已一怒之下把人扎死,免得浪费了那些珍贵的药材。
此刻,怒气一下子发作,便控制不住了。
玉凫赶忙道:“主人恕罪,实在是……公子如今毕竟是天机阁的阁主,您也知道他的手腕,谁敢跟他作对啊?就算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我们也是察觉不到的。”
毕竟沈安言一直在生病,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自已房间里,偶尔坐着轮椅出来闲逛,也几乎不出院子,身上还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若真想找人伪装自已,又有心腹从旁协助,外人自然是瞧不出一二的。
那段时间也恰好秦怿和杨婉玉都忙得很,没空来看他,让他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