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景容却沉声道:“下去。”
沈安言抬头看着男人,却发现忠祥在怔愣一瞬后,默默垂眸退了出去。
心里顿时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
沈安言心想着,难不成他真应该为自已吐血而好好解释一番?
“王爷……”
他刚一开口,萧景容便沉声问道:“解药在哪里?”
“什……”沈安言怔了下,才明白男人这回是什么意思,他第一反应就是无语,第二反应只能耐心解释,“王爷,我没服毒。”
他要自杀,早就自杀了,至于等到现在?
萧景容捏着他的手腕,仿佛咯血的人是他自已,眉眼间带着十足的冷意,沉声道:“你既然敢用那些药膏,就一定有解毒的法子!解药在哪儿?!”
沈安言这般贪生怕死,为了活着,他甚至不惜委身于他,又怎么可能明知道这药膏是毒药还敢用在身上?!
若他不知道这药膏是毒药,早在发现自已身体不对劲时四处寻找名医治疗了。
沈安言没想到男人居然连这个也知道了。
他沉默了许久,试图抽出自已的手腕,但萧景容却仍旧死死捏着不放。
沈安言只好道:“没有解药。”
顿了下,他又道:“我之前同王爷说过的,那药膏是我在来都城的路上,救了一个神医,他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才把这药膏送给我,之后便寻不到踪迹了。”
“你撒谎!”
萧景容显然气得不行,“你既救了他性命,他为何要把这毒物给你?!”
“因为他不知道我会把这东西用在自已身上。”
那老头儿是不是真的神医,沈安言无从判断,但把这药膏给他时,老头便再三叮嘱,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涂在身上能祛除疤痕,也能令肌肤雪白嫩滑,但假以时日,身子会一天天衰弱,直至五官尽失,走向死亡。
萧景容气急了,“你到底……为什么?!”
男人可能是觉得被羞辱了,也可能是因为别的,竟被气红了眼睛,“难道在你眼里,本王会因为你身上那些疤痕而厌恶你吗?!你就因为要去掉那些疤,要连自已的性命也搭上?!”
“不,”沈安言微微一笑,“那些疤痕并不代表什么,我也不觉得这是一种耻辱,如果能把它们一直留在身上,这也是一种好事,至少可以提醒我……我还有很多仇没报。”
“那你到底为什么?!”
“王爷,你真的想知道吗?”沈安言仰头看着他,惨白的薄唇沾上了血迹,竟显得有些妖艳,“就算知道了,也于事无补,我与你之间……甚至会因此有更深的隔阂。”
“你就算不说,本王也一样能查清楚是为什么!”若他不知道此事便罢了,但既然他知道了,想查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爷知道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