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旁已经放了一叠厚厚的白纸,上面写满了端正又带着笔锋的字迹,随便抽一张出来,都是可以拿去拓印以供后人临摹。
萧景容觉得自已今天状态不错,往常练了七八张便开始心情烦躁,这次却越练越顺手,放下毛笔,竟也不觉得累,反而还神清气爽。
他自然是知道为什么,所以没像往常那般,第一时间去拿茶水,而是看向依旧蔫蔫坐在一旁垂着脑袋安静玩着自已头发的沈安言,心里忽然就柔软了起来,目光也温柔了不少。
就如同主人忙完了自已的事情,一抬头,就看到心爱的宠物在追着自已的尾巴玩。
那种心情,很难形容,但就是觉得岁月静好,周遭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了,恨不得让时间就在此刻止住。
不知不觉间,萧景容已经走到沈安言面前,他刚回过神来,尚未反应过来自已想做什么,沈安言便捏着一缕头发仰头怔愣看着他。
他动了一下嘴巴,似乎是想喊“王爷”,但男人却已经俯身把他抱了起来。
“可觉得困乏?”
沈安言被迫坐在男人的腿上,双手也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脖子,旁边的忠祥已经默默退了下去,“不困,也不乏……”
男人用薄唇碰了碰他的脸颊,揽在他腰间的手也收紧了,喉结滚了滚,“若是觉得无趣,可叫忠祥陪你出去走走,不必这般拘在书房内。”
萧景容是知道沈安言性子的,一刻也闲不住,若非心中有所顾忌,只怕恨不得天天在外面瞎逛到半夜才归来。
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想看沈安言拘着性子,非要陪他待在这书房内。
沈安言就笑得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还用养得有些肉乎乎的脸颊去蹭他的脸颊,“能陪在王爷身边,哪里就无趣了?我若真闲不住,自会出去,只是这几日没甚心情,就想陪着王爷罢了。”
萧景容有时候也分不清他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便只能私心地把他哄着自已的话都当做是真心实意的。
两人在腻歪中用了点心又用了茶水,吃饱喝足,沈安言竟然犯困了。
他一打哈欠,眼睛就是水雾蒙蒙的,瞧着格外撩人,尤其是哈欠打得狠了,眼尾还会染上几分潮红,瞧着人时明明没那个意思,却总让人觉得他是在刻意勾引。
这几日萧景容也忙得很,每每忙完回来,沈安言便已睡熟,他便不忍心把人折腾醒,也得留着余力去处理事情,倒是清心寡欲了好一段时间。
本来也没刻意注意过这种事,偏偏沈安言浑身上下都带着股“来蹂躏我啊”的气息,萧景容忍了忍,没忍住,把人抱去了书房屏风后的小榻上。
珠帘垂下,遮住了外头大半的光亮,偏偏此刻又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再如何遮挡,外头的日光总是会泄进来一些,与夜半颤动的那点烛光不一样,离得远了,里间发生什么也看不清,隔得近了,却又能把人脸上那承受不住而委屈哭泣的模样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