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景容才久违地露出一个笑容。
他看向重风道:“你去找齐王商议此事后续,便不用再同本王讲,齐王自有法子处理,待此事了了,再与本王说一声。”
又咳了一下,萧景容面色苍白了几分,便继续道:“传令下去……对外便说,本王遭歹人暗杀,身受重伤,又剧毒缠身,如今命不久矣,在外面令人多采购些疗伤救命的珍贵药草,朝中大臣送来的稀世珍宝也一应收了,无论何人来问,都说本王需要休养,暂不见客。”
重风垂头,“是!”
闻公公又问道:“那齐王殿下那边……”
萧景容有些累了,没能马上回话,许久后,声音越发虚弱了,“齐王那边……不必派人告知,他若是问起,便一律说本王不便见客。”
顿了顿,他又道:“他若要强闯府邸,便让他闯,但不能让他进到本王的院子。”
闻公公也垂眸道:“是。”
重风急匆匆来,又急匆匆走了。
府里的下人不知发生何事,只隐约听说萧景容在外办事时受伤了,传来传去,传到沈安言这儿,就变成萧景容命不久矣,重风都赶出去采买办理丧事需要的东西了。
手里尚未洗完的衣服“啪嗒”一下,直接掉进桶里,溅得他面上和衣襟上都是水。
他本想拽住那两个下人,细问是怎么回事。
可他太紧张了,也不安,生怕萧景容真的要死了,便赶忙起身朝着男人的院子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哭,连鼻涕都冒了出来。
他怕啊!
如果萧景容真的死了,那他就得殉葬啊!
给王爷殉葬一事非同小可,更何况如今他还是萧景容唯一的床榻之人,到时候便是想逃都没机会逃,他就死定了!
他不太清楚睿国的殉葬制度是怎么样的,是一条白绫还是一碗毒酒,还是直接把他扔进棺材里活活闷死……
一想到这些,他哭得更加崩溃了。
王府里的人都忙来忙去的,倒也有巡逻的守卫发现了他,本想拦住,但他都跑过去了,而且想起他那尴尬的身份,守卫最后还是选择没看见。
等他跑到萧景容院子时,正巧撞见了从院子里出来的闻公公。
闻公公正诧异才短短一个月没见,沈安言怎么瘦成这副模样,而且还穿着粗布麻衣,衣服上还带着补丁,脸色还这么憔悴……
但接着,他就被沈安言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给震住了。
怎……怎么哭成这样?
好像死了夫君一般!
“公子……”
沈安言抬起袖子,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打断了他的话,哽咽着问道:“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