毘沙门危险地眯起了眼:“你说什么?”
夜斗闻到了危险的气息,神色也渐渐变得冷漠:“我说,我不能告诉你术士在哪儿。”
“那我就……”毘沙门有些怒极。
“威娜。”王衡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显然,敌人的消息近在咫尺,让她有些失去控制了。
毘沙门深吸了一口气:“抱歉。”
她看向夜斗:“能告诉我原因吗?”
夜斗犹豫了一下:“因为我并不想杀掉术士。”
“为什么?”毘沙门皱起眉头:“如果不想杀了他那你为什么要去追他?”
沉默了几秒钟,夜斗轻声道:“因为我想阻止他。”
见两人都是一副困惑的神情,夜斗轻声道:“我只是不想让他再触碰神灵禁忌,用这种残酷的方法虐杀神器。”
毘沙门抿了抿嘴:“可他还是杀了,而且不止一个。”
天神的非喻,和她的侍。
夜斗默然:“我很抱歉。”
但他仍然不打算说出来术士的下落。
“为什么你一定要包庇术士?!”毘沙门有些抑制不住的狂躁:“你根本没有理由要保护他吧?你可是神灵!而他就在你面前杀掉了一位神灵!”
“他甚至想要用神灵禁忌来杀掉更多的神器和神灵!你不会不知道万一没能阻止神器,让他们把神灵禁忌说出口会有什么后果吧?!”
“一门上下,从神灵到神器一个也活不下来!”
“甚至还要在死之前再体验一遍生前死亡的记忆再变成妖!”
“那是神器,更是我的家人啊!”
“你什么都不懂!”
夜斗眼中闪过难言的痛苦,厉声吼了出来:“够了!”
“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他吗!我的神器!是他让我亲口说出了真名才妖化的!”
“最后甚至是我亲手杀了她的!”
“可是我能怎么办!”
“他是我父亲啊!”
太过震惊的消息,甚至让毘沙门连怒火也一并滞住了。
“你……父亲?!”毘沙门惊讶得脱口而出。
“是的,”夜斗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阴郁地道:“术士,是我父亲。”
“夜斗,你说得够……”一旁头戴天冠的女孩儿开口想要阻止他。
王衡笑呵呵地斩出了一道
境界线光刃,划向野良。
夜斗看了他们一眼,似乎并不担心野良,继续道:“我是从父亲的祈愿中诞生的。”
野良有些焦急地再次开口:“如果你再说下去,父……”
王衡轻声道:“缚布。”
野良僵了僵,随即动了起来,目露凶光地看向王衡:“我这么多名字,你想要束缚哪一个呢?”
“自我诞生那天起,父亲就开始教我怎么杀人。”夜斗神情恍惚。
野良不再试图阻止夜斗,开始全身心地投入战斗,打算杀掉王衡,境界线越发凌厉。
“只要杀了人,父亲就会很高兴,于是我努力地学习怎么杀人。”
“但是后来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神器。”夜斗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让我给她取个名字。”
“刚遇到她的时候,她好像被妖袭击过,身上沾着恙,”夜斗笑了出来:“她还从最开始就念错了我的名字。”
“虽然那个错误的名字就是我现在用的名字。”
……
于是夜斗给她取了名字,叫做“樱”。
开始的闲散时光是快乐的,赏花钓鱼,甚至只是单纯地躺在地上都让夜斗感受到了不同于以往的快乐。
但并没有普通善恶观念的夜斗带着樱去杀人了。
因为这是父亲教导他的玩耍方式,他经常和绯一起出去“玩”,然后带着耳朵回去。
他只是想和樱分享快乐。
当樱化作的短刀掠过路人的脖颈,温热的鲜血泼洒而出的时候,她惊恐无比地逃离了夜斗——顺带刺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