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没开,窗户的窗帘也紧紧闭着,周围一片黑暗,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面响了不停。
何岩蜷曲在被子里面,但还是可以听到被子外面接连不断的手机铃声,只不过他完全没有意思到起床接手机。何岩虽然不知道这些电话是谁打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电话的目的都是想要安慰何岩。
即使可能却缺氧,但还是整个人躲在被子里面了一整夜。
第二天,何岩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去公司,连续睡了十五个小时,要不是下午时候一阵近乎拆房子的敲门声,何岩恐怕还会继续睡到晚上。本来不想开门,想要等到门外人耐心用光自己离去,可是将近了半个小时的持久战后,何岩输了,如果不去开门的话,恐怕房门就要被拆了。
「你在干嘛,拆房子啊?」何岩打开门,看着门外的田瑟。。
看到何岩的出现,虽然样子蓬头垢面,但是本来焦虑的田瑟也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就主动进了屋子。
「我还以为你自杀了,特地赶来帮你收尸,不过看来你还挺好嘛。」田瑟在沙发上坐下。
「你当我是草莓族那么不堪一击啊,我睡着好的呢。」何岩揉揉惺忪的睡眼,然后看了看手指上的眼屎,便朝洗手间走去。
田瑟从沙发上站起,跟着何岩来到洗手间,靠在门边看着何岩洗脸刷牙,样子好像和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
「看你的样子是还没有吃中餐吧,等下一起去吃点什么吧,我刚好也没吃,肚子有点饿了。」田瑟靠在门边说。
「嗯嗯……」何岩一边刷牙一边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本来阿杰和查帅也要过来的,但是我不给他们来,叫他们好好在家里待着,我一个人来看你就可以了,我怕人多太聒噪,现在的人会不喜欢那样的气氛。」田瑟双手插在裤袋里面,歪着头看着何岩。
何岩用清水将嘴巴里面的白色泡沫漱干净之后,接着把一条湿毛巾敷在自己的脸上,仰着头,角度看起来有些悲壮的味道,声音从毛巾下面传出来:「很丢脸吧……昨天晚上……」
「嗯,很丢脸,丢脸到家了。」田瑟很平静地说,听起来有些残忍。
何岩将敷在脸上的毛巾取下,自嘲地笑了笑:「太诚实了吧,这样很伤人耶,也不会说两句好听的来安慰一下我。」
「你需要安慰的话,昨天晚上就会接大家给你打的电话了,现在说吧,到底是什么回事?」
田瑟不再转弯抹角,直接问了大家最想问清楚的问题,关于昨天晚上演唱会上唱歌走调,田瑟的困惑并其他人更大。《theend》这首歌是田瑟创作的,当初同何岩一起录音的时候,他就认定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其他人,比何岩的声音更适合这首歌曲,放在网络上的这首曲他也听了无数了,可是怎么也无法和昨天晚上的那个声音联系在一起。
何岩无奈地笑了笑,他不知道要如何向田瑟解释这件事情,田瑟不知道关于超能力的事情,而何岩现在也不打算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原因不是不信任田瑟,而是何岩渐渐发觉,超能力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件可怕的事情,在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前,何岩不想让更多人牵扯进关于超能力的事件当中。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吧,发挥失常了。」何岩走出洗手间。
「真的是这样吗?」田瑟略显怀疑地看着何岩。
「是的,你自己想象一下,如果是你登上那个舞台,看着一万五千个人,你会有什么反应?」
「也是,这样的场面如果我上去的话,也会紧张得说不出话,别说唱歌了。」田瑟似乎已经被何岩说服。
「那就是咯,不过这些现在也只是我的自我安慰而已了,公司那边估计已经气炸了吧。」何岩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回到后台的时候,总裁黄宗益那张气急败坏的脸,这场演唱会让他丢足了面子,幸好当时还有anyil撑着,不然何岩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公寓。
「这也难怪啊,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一场演唱会,会有你这样的歌手,一首从头到尾都处于走调的状态,所有观众都喝倒彩了,不过你也真够厉害的,竟然还可以撑完整首歌,要是我的话,恐怕连麦克风都拿不稳了。」田瑟说。
「呵呵,那我还能怎样,总不可能傻傻站在台上不唱歌或者不管伴奏音乐就溜回后台吧,如果一定要摔倒一次的话,那就选择一个最豪迈的姿势吧。」何岩笑笑,回想起昨天在台上的那五分钟,似乎要比五个小时更漫长。
这时,田瑟的手机忽然响了,接听后讲了几句就挂了,然后无奈地看着何岩:「我老妈有点事情叫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