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刚要是这么进去的,那人可能就不会怀疑了吧。”
他想到的其实是别的,他问徐茂闻谈恋爱除了花还能送什么的时候,徐茂闻说可以送衣服,买一样的,穿情侣装。
他觉得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在外面太招摇,对商暮秋不好,再者,商暮秋多数时候都穿得很商务,自己跟那些衣服格格不入,也买不起,所以就没打算过送衣服的事。
商暮秋问:“年糕怎么办?”
“放走了。”江慎看着地面很冷漠地说:“本来就是流浪狗,过几天好日子就够了。”
这些话……商暮秋立刻想起自己某天回家听见江慎训狗,讲由奢入俭难,要求年糕不许骄奢。
所以有用的时候把人家带回来帮自己撒娇装可怜,没用了就放回街上,任由年糕从地狱到天堂,然后再次回到地狱。
商暮秋一气喝完了瓶装水,把瓶子丢进垃圾桶,问:“你没觉得自己有错吗?”
“丢了年糕还是给你下药把你带走?”江慎似乎已经无所谓了,很平静地说欠揍的话:“你不也做过这种事吗?”
“……”深呼吸数次,明知道江慎是故意激怒自己的,商暮秋忍着没发火:“我不是解释过,道过歉了?”
“是。”江慎垂着眼:“你不如把我丢了,别找回来。”
说不通教不会,无可救药了。
原本打算当天返回晏城,商暮秋改主意了,他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再辛苦一段时间,然后买了两张去黎城的票,将人关到了自己在黎城的家。
江慎想象中,商暮秋在黎城的住所可能金碧辉煌,商暮秋在黎城的生活或许纸醉金迷,但是跟预想中不一样,很简单的两室,简约到冷淡的装修,甚至不如晏城新买的那处房产有烟火气。
商暮秋也没有过骄奢淫逸或者精英的生活,这次回黎城,他们只做了一件事。
北滩重逢那天,江慎有点害怕商暮秋递烟过来的手。
商暮秋抽烟应该很早,江慎在榆树巷见他第一面,他就在大榆树下面跟一群小混混抽烟。
但他不喜欢江慎学坏,包括抽烟这样小的恶习,但是后来某种场景,他会把自己吸了一半的烟凑在江慎嘴角,教他通过吸取尼古丁忍耐。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变质的时候,商暮秋管教江慎的手段还算正派,骂一顿、抽一顿、送去杀猪、或是关起来冷落一段时间,他从来不在江慎面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让自己身边那些人带坏江慎,甚至脏话都很少说。
自从赌场那件事之后,他们之间关系不一样了,商暮秋不再板着脸责问江慎,而是微笑着,让江慎把门关好,然后把某些恶劣的手段用在江慎不听话的时候——从此在江慎心目中的形象从正派严苛的哥哥变成心理扭曲的衣冠禽兽。
比起烟雾充斥胸腔的感觉,江慎对烟草被唾液濡湿后的苦涩更加了解,他不记得自己咬碎过多少支香烟,那样深刻的记忆,在重逢后逐渐模糊,因为商暮秋的变化——戾气消失了,也不再如从前一样处处限制自己这也不准那也不行,反而给他无限温和宽容,以至于再一次陷入从前处境的江慎开始有时光错乱的感觉。
这次更可怕,聊以缓解的香烟没有了,没有征兆,所以一切动静,脚步声、开门声、接水声、撕开塑料……一丁点声响都显得很可怕。
住进商暮秋家里的不知道第几天,江慎感觉自己要坏了。
商暮秋在他耳边湿·吻,喊他名字,道:“认错。”
只有很短的停顿,江慎立刻从善如流:“我错了。”
小命面前,小江爷的骨气被揉成一团方扁随意的面团。
商暮秋:“错在哪里?”
江慎感觉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可是,想起床下箱子里用不完的计生用品,不把检讨背完全要面临的惩罚太难捱,他只好尽可能理清思绪,重复连日来商暮秋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