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则安:“身体怎么样?”
谭既来:“没事了,孟老师说我很健康,随时可以出院。”
李则安:“自己感觉呢?”
谭既来:“也很好。”
就是被黄嘉河气的半死,一宿没睡好。
他说完抬起眼睛,看着李则安眼里满是血丝,有点心疼:“听说你们昨晚通宵。”
李则安简短地“嗯”一声,说:“这个案子上面催得急,要快速结案。”
谭既来“唔”,手指搅动着病号服,结结巴巴说:“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先休息吧。”
他说完想逃走,却发现李则安的胳膊紧紧圈着他的腰,根本走不掉。
他在慌乱中又对上李则安的眼睛,屏住呼吸看着他。
那双眼睛半垂,低声问:“你现在走合适吗?”
谭既来快把病号服扯烂了:“则安……”
李则安:“起码听完那半句话。”
谭既来:“什么?”
李则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你不是单方面。”
这句话,本来就该他说给谭既来听。
谭既来低下头。
李则安:“还要走吗?”
他摇头。
李则安:“上午休息,你陪我睡一会儿。”
谭既来:“我陪你睡?”
明明知道李则安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谭既来控制不住去想很多杂七杂八的引申含义。
“不愿意?”李则安声音有点低,感觉不太开心,但是又夹杂着奇妙的调侃,“听说你在那边,哭着喊着要让他陪你睡。”
谭既来真没忍住:“我去!”
想都不用想,李则安不会说这样的话,肯定是那边的黄嘉河说的。
谭既来脑补了一下黄嘉河可能的嘴脸,开始上火。
妈的……
刚穿好的衣服,穿了一个寂寞。
谭既来挨着床,伸手解开。
忽然他鼻翼扇动,随即大步冲进卫生间,留下一句:“你先睡,我洗个澡——”
他在医院躺了好多天,一直没条件洗澡,刚才隐约闻到了一股不太友好的味道。
水“哗啦啦”地冲着,他飞快地搓洗头发和身体,在蒸腾的雾气里微微战栗。
终于洗好了。
谭既来在浴室转圈,发现没东西擦干。
他微开门,露出一条缝,轻声叫:“则安?”
他睡着了么?
李则安在房间里看着一份文件,说:“浴巾在门把手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