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你呢?”
“没有。”
“真的啊,你别诓我们?!”
新兵晚上歇息时,会聚在一起聊天。有的是想家,有的是畅想未来,还有的是关于w的话题,这个话题总是α最中意的,所以也就会翻来覆去地说,凌威军往往也只是听着。
无论新兵们来自哪里抑或是出身怎样的家庭,他们在这里都只是一介小兵,发型与穿着都没有区别,但是凌威军却是打破了这项铁则的人,他虽说显得木讷笨拙,更不会说讨人喜欢的话,可那张脸摆在那里,以上种种让他看起来像是忠实的杜宾犬,甚至显得非常可爱,大家私底下当然也觉得他这种老实的类型肯定很受w欢迎,但话题引到凌威军身上时,他抬起头来,张开嘴唇,话里也只有否认。
“没有交过,忙着学习。”
“那有没有人给你表白过?”
“有几个,我都拒绝了。”
隔壁班的男w,听到传闻所以对他好奇的学妹w,还有就是……
“暗恋呢?”
“没有。”
凌威军的校园生活比他的同伴想得要更加无趣与单调,学校与家分割开黑白两色,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色彩。对生活在单亲家庭的凌威军来说,父亲的要求就是全部。就连当兵也是因为卧病在床的父亲临终之前让他来接受磨砺,他的父亲为他规划好了一生的道路,所以凌威军只要毫不怀疑地走上去就行。
部队的生活比凌威军想的要更加舒心,因此,即便他所奉行的纪律在军队以外并不存在,但他依旧保持着这样的规矩行事,这样严苛与稳定的生活能够给凌威军带来身在尺度之内的安心感,生活就好像可视的条例一般,他只需要遵行上面的指示就行,不必再多想。
从部队里出来的时候,凌威军就变得孑然一身了,父亲为他留下了房子,再加上退伍时获得的补助,安稳地吃利息也能保证生活,但凌威军还是决定继续读完自己的大学,然后找一份正经的工作,接着娶一个w。
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出了差错的。
那个叫做苏骁的同寝室友,大概是个好人,友善而且热情,就算热脸贴冷屁股也不会失望,总是能先凌威军一步地预知出他的内心所想,让不善表达的凌威军也感到非常体贴,对于朋友稀少的凌威军而言,苏骁几乎无可挑剔。因为是难得的朋友,所以苏骁偶尔的任性与撒娇,还有那些逾越的举动,凌威军都加以容忍了。
但是,自从军训途中发生了那样的亲密行为,凌威军的大脑就开始失序了。由于另外三个室友都是不着家的,所以凌威军在浴室里自慰也不会有人打扰。α都需要定期的疏解来降低易感期的烈度,然后在易感期到来前,使用抑制剂来保持自己的健康,接受着这样教育的凌威军会定期地进行手淫,他的性幻想对象并没有具体的形象,毕竟凌威军的性行为频率很低,不需要那么强烈的刺激,随便地套弄几下就可以射出来,唯独那一次,他清楚地看见了自己是依靠什么射精的。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苍白而俊秀的脸,与他并在一起的β的阴茎,还有乳头被拧动的痛楚,这一切都历历在目,填满手上的精液简直就像是罪证一样,凌威军慌乱地抽出纸巾收拾残局,脑海里刚刚的景象依然挥之不去。
凌威军只是木讷迟钝而已,他并不是蠢,他知道自己手淫里会看见苏骁意味着什么,因为他对苏骁起了性欲,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种亵渎友情的罪恶感爬了上来,他的嘴唇抿在一起,一整天都沉默不语。
凌威军一边觉得自己的错误无可挽回,一边又不可控制地想要见到苏骁,每次见面,每次交谈,看着那张笑脸,凌威军都会变得无法移开目光,才一个月不到而已,他的内心为什么会这样躁动,不像从前一样。
这种失控招引了其他事端,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他有序的疏解也到此为止,每当他抓到另外三个人都不在的时候,他就会跑到厕所里去进行发泄,因为脑海里苏骁的幻影永远挥之不去,根本没有办法遏止。
在他咨询了跟自己一同退伍的战友后,获得了一个可怕的评价:
“你这是馋人家身子啊!”
“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暗恋人家。”
性欲和爱欲的区别是如此模糊。
从战友那里获得的评价让凌威军的未来计划逐渐崩塌。他并不是α必须与w配对的老古板,不如说他对于性向很开放,构建了他三观的父亲对于配偶的唯一要求就是“喜欢就好”。这或许与生出他的那个w有关,但凌威军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当得知了自己暗恋苏骁之后,凌威军并没有从中感到解脱,反而更加苦恼。
他可以接受与β喜结连理,但苏骁未尝就不是只能接受ββ的传统的β,他之前那些仿佛超越界限的行为可能都只是增进彼此关系的小游戏,诸如此类的想法总让凌威军患得患失,如果没有暗恋这种东西就好了,那这样酸涩的滋味就不会在内心里反复发作。
然后就到了今天,凌威军得到了这些令他震撼的消息:于征北和苏骁是炮友。
“学弟,我说你一天天的都待在宿舍里不无聊吗,要不我带你出去转转?”
在闭上眼准备午睡的时候,凌威军听到了于征北的声音:他们两个正在联机,于征北这时说话表面上是好心,但实质上只是为了掩盖他默不作声又坑了苏骁的事实。
“能不能给我道歉?”苏骁说。
“都怪那个打野,要不是他一直死蹲在中路,”于征北先声夺人,直接把锅从自己身上甩开,他真是天生的厚脸皮,顶着苏骁的视线还能在那里胡扯,“还有龙坑那波,要是辅助能给我大的话,我肯定都杀了!”
苏骁低头看了眼于征北的战绩,等到对方已经把自己全时段的失误都甩完了,他才慢慢悠悠地说:“三级的时候,我在野区打架你在清兵,下路三打五时你还在中路吃线,从头到尾,顶多游走过三回、除了刷就是刷的地缚灵也好意思甩锅啊?”
“我那是在发育,要是等我两件套必能carry,你要信我啊,学弟……”于征北还在信口胡诌,但上次柳烈一起开黑就骂过他玩游戏纯纯独比、地缚灵。
“于征北,菜就多练。”苏骁短暂地叹息后,总算启动了自己的默认表情设置,他微笑着对于征北说出了警世名言,尤其是他现在直呼其名,杀伤力成倍上升。
“唉,学弟你开黑怎么还那么在乎输赢!”于征北嘴硬地哼叫着。
于征北是比较典型的菜还爱玩而且嘴硬,会经历“看哥怎么带飞你”的自信自满阶段,“都是这人害我”的坑比甩锅阶段,到最后“你怎么那么在乎输赢,玩游戏开心就好”的自欺欺人阶段,非常稳定的三步走。跟他本人被操十分钟就会射一样稳定。
总之不是他的错。
“学弟,我们再来一局!”于征北说。
“我的分就不是分是吧?”此刻,苏骁对于征北的鄙夷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峰,他好像理解了为什么柳烈每天都对于征北上嘴脸、动拳脚,这人的确是欠打。
于征北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居然许下了承诺:“我们就再来一局,这局我给你当辅助,保证让你感受到无微不至的保护,狠狠地c你一局,要是真不成的话……”
说到这里,于征北就偷偷往上边看了一眼,确认凌威军开始了一如既往的午睡,这才压低声音小声说了一句:“我就在宿舍里给你口交,一次!”
苏骁并不相信于征北的实力,所以认为肯定是他早就想尝试口交了,这会儿借题发挥罢了,诡计多端的α就是这样。
二十分钟后,苏骁看见屏幕上不约而同发出的“15”,毫不犹豫地点下了投降的最后一票,明白自己的牢狱之灾终于是到了头,从未想过打游戏也会如此熬人。于征北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赶在投降前中路和打野先后发出了:“辅助差距”、“确实”。
苏骁喘出一口大气,往后倒在椅子上,用手捏着自己的眉心,深感于征北的无药可救,然后就发现田径男神已经自主地跑到了自己的椅子下面,正开始解他的裤子。
于征北身上还穿着透气的汗衫背心,胸肌和八块腹肌若隐若现,这时候用视死如归的表情凝视着软在内裤里的阴茎,被人操穿过生殖腔不等于他不是个传统的α,帮人吸屌这种事对他来说也非常艰难,但这会儿苏骁甚至没像以前那样跟他调情,而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
这一幕让于征北心底里的α自尊澎湃到极限,他决定要在性事上找回场子。
虽然在床上都是他被操到神志恍惚、连声求饶,但口交就是两说了。他是没有经验,但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这会儿他全力以赴,必然给苏骁一个惊喜!
学着之前见过的Ω的姿势,于征北用牙齿咬住内裤的边缘,然后慢慢地拉下来,只见到耷拉在囊袋上的鸡巴,看起来软趴趴的,但规格还是很出众。
“小珩,怎么了吗?”
于征北听见了苏骁突然的话时抬起眼睛,发现对方摆置了手机,显然是在跟某人视频电话,居然如此惬意。于征北自己倒没有这种经历,要是平常有电话进来,他也不会故意使坏,而是会等对方接完了再继续。
但是苏骁这时却不动声色地把他的脑袋往胯下按,嘴里含住龟头的于征北心想:底下让人吸鸡巴,明面上却是一副那么正经的样子,还真挺会玩的,要这么做,我肯定使出浑身解数,让你出个大糗!
由于苏骁戴了耳机,临近的于征北也只能听到苏骁的话:“国庆?会回来。”
海口是夸下了,但是实践又是另说,苏骁的鸡巴太粗了,一旦开始充血就是从上到下地抵住了他的口腔,而且要完全放进去就非得深喉不可,所以于征北只能一点点地吮吸,没忘了用舌头舔舐龟头。
“嗯,室友在吃冰棍……空调当然有,你天天问我的生活状况还不如多专注学习,我听爸说,你掉名次了,得认真学习啊。”苏骁按着于征北的脑袋,让他的嘴唇随着自己的阴茎爬上爬下,“为什么来青州大学,你明明可以去雍州的。”
于征北是听明白了,这跟他通电话的是苏骁的弟弟或者妹妹,也亏他现在一边让人给自己口交,一边镇定自若地回话,但嘴巴里的鸡巴倒是越来越大。
苏骁的鸡巴只有沐浴露的味道。有时候于征北倒是期盼自己能在苏骁这儿嗅到什么特别的信息素,这样才能解释他唯独对苏骁有这样强烈且特殊的性冲动,而不是单纯的性情下贱,就喜欢被β操退化的生殖腔。但现在他的确是有点发骚了,吃着鸡巴,后边居然也开始痒了,但光天化日,顶上也有人,他又怎么好白日宣淫?
“知道是你的生日,我怎么会忘,到时候会给你礼物的。”
苏骁这次却是没有特意为难于征北,等到胯下稍微有点感觉,就放开了精关,正好视频也挂了,他低头一看就发现于征北对着自己张着嘴,里头满是粘稠的精液。
对上了苏骁的视线后,于征北还搅了搅舌头,然后才闭上了嘴,喉咙一咕咚,全吞了下去,一点没落下。
“不喜欢看人吞精?”
“因为条件没带这个,所以我刚刚还以为学长你不会做。”
也就这样的时候,苏骁会称呼于征北为“学长”,算是他们特有的默契。
于征北自得地抄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坐回了自己的椅子里,然后重新拿起自己的鼠标,说道:“我们这就再来一局。”
苏骁沉默不语,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于征北不可置信地转过脸,拉住准备往床上走的苏骁,说道:“我都牺牲这么大了,你还不肯陪我玩,你是不是人啊?”
我的确不是,但也不能对于征北这么说,没办法的苏骁只好坐回椅子里,预感到新一轮的折磨就要到来,跟于征北一起打游戏和坐牢没有什么区别,说道:“就再来一盘,这次你去上路,选个石头人出肉。”
纯肉墨菲特是混子永远不会错的选择,于征北兴高采烈地点了点头,等到选好了英雄,他就开始提议起了今晚的安排:“晚上老地方,你来不来?”
苏骁听见于征北这幽默至极的话,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因为这不是他暗自怂恿的,所以他也有点惊讶,这时才问:“我们定好的日期不是每周六?但是前天和大前天你都是这么说,征北哥,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有性瘾?我听说α很容易出现信息素失控纵欲的症状,如果你有这种病症应该尽早医治,而不是在这里三天两头的约炮。”
于征北一听顿时就急了,连忙想要辩解一番:“我以前都是跟Ω的,跟β的作用没那么强,你知道吧!真不是我想!”
“那征北哥不是可以找其他的Ω吗?”苏骁戳破了于征北的逻辑漏洞,他是于征北的炮友没错,但于征北可不是只有他一个炮友,外边想跟于征北有一夜情的可不在少数,这脸这身材可受欢迎了!
“好吧,我实话跟你说,昨天我出去约炮,发现没被你操爽,决定痛改前非,以后只跟学弟你亲热了。”于征北一只手揽住苏骁的脖子,别看他话说得那么流利,然后重复刚才的疑问,“你就说,来不来?”
“怎么不说话?”
“游戏开了。”
苏骁指了指屏幕,于征北马上放开他。
这时,于征北决定再加一重筹码,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
“以前一个学姐给我的。”
“没有尾巴吗?”
苏骁瞥了眼那个狗耳朵发箍。
“怎么可能有,不要得寸进尺!”
“哦。”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
结果是又输了,于征北永远开不到对面的c位。为了让苏骁再跟他打一局,于征北把刚刚才说“没有”的尾巴拿了出来,面对苏骁那副觉得他无可救药的眼神,于征北理不直气也壮地说:再来。
这次倒是赢了,因为对面投降了,而于征北一个人贡献出了己方全部的人头。
“再来!”
“居然还有项圈啊?”
“不是我要戴身上,是有人喜欢玩这个,所以就让我拿来用了,没想到……”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用在自己身上?”
狗耳朵、狗耳朵还有项圈绳。
“干什么,还在寝室里呢!”
“刚刚征北哥就没想起这是寝室。”
苏骁拿来把耳朵放在了于征北的脑袋上,定睛一看,还真是头威武的大狼狗。他的眼睛微微瞥到右上边,凌威军的床位。
凌威军睁着眼睛,听完了底下的活春宫全程,他翻过身,对准已经开始脱皮的墙壁,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闭上眼睛。
他还好奇苏骁最近怎么不跟他在浴室里搞那些亲密游戏了,原来是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