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原本喜庆的脸,突然绿了。
下午的太阳渐渐收敛起光芒,秋风乍起,空气便冷了起来。
六点以后,公司里的人渐渐稀少。朱曼曼趁着人少,便钻进了盛铭的办公室,好奇地四处张望。
虽然朱曼曼已经十八岁了,但盛铭还是习惯地叫她“小朋友”。她是第二个被盛铭叫做“小朋友”的人,而上一个是朱青青。
如今,盛铭也没有再对朱青青叫过“小朋友”。可能是因为,朱青青已经长大了,不再像七年前那样叫他“盛铭哥哥”了。
又或许只是生疏了。
朱曼曼拿起茶几上的资料,眼睛停在了“朱青青”这三个字上。她惊叹道,“朱青青,这人的名字和我好像啊,难道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吗?”
盛铭淡淡地回应道:“也许是吧”。
他当然知道,朱曼曼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姐姐。关于这些冗杂的历史故事,老朱只字未提,他当然也不便说出来。
大概老朱是想要给朱曼曼一个完整美好的童年吧,他没有能给朱青青的,至少能给朱曼曼。
朱曼曼也毫无反应,只当是一个玩笑,继续饶有兴致地翻看这这份能够证明朱青青清白的资料。
在朱青青的最新章节里,男主任天是在狮子座流星雨的那晚出国的。
“狮子座流星雨?”
朱曼曼对这个名词有着十分深刻的印象。她第一次遇见盛铭,也是在一个有狮子座流星雨的夜晚。
朱曼曼好奇地问:“盛铭哥哥,你能告诉我,任天后来回来了吗?”
盛铭显然楞了一下,“回了”。说完,他又继续忙手头的事情,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朱曼曼并没发现不妥,还是继续好奇地问:“盛铭哥哥,你会不会和任天一样,回国也是为了某个女孩子啊。哇,想想就好浪漫呢!”
盛铭没有搭理朱曼曼,继续若有其事地敲着键盘,但敲下的文字已经连着错了好几个。
朱曼曼已经沉醉在自我的猜想中,过一会,她又仿佛自语道:“不过应该不可能,盛铭哥哥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
盛铭这才转过头来,满意地说:“你知道就好。”
当然不能是这种人,那样的话显得太沉重了。
在以盛铭为主视角的狮子座流星雨里,他并没有出国。
流星划过的时候,他躺在血泊里,手里握着持续响起的电话。来电显示的是“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