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翼骞眉宇越发紧皱,心中好似有个疙瘩一般,说不出来地怪异。她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正如贺翼雯所料,媒体记者早已等在了她们所在酒店的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偶尔还有经过的游人,凑热闹地将身子挤入。
“贺小姐,请问下,是否真如传闻,您已答应拍摄这部《xx》电视剧?“
不等那记者问完,从旁边窜入一个人,递过一张卡片,“贺小姐,希望您下午能接受我们栏目的专访,我们会特地为您作一次期刊重磅推荐版面,有关您个人的所有问题都会暴露给公众,让她们也都更了解您!”
“康娱?”贺翼雯怔了下,即刻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悦,“好,我会考虑。”将名片小心收下。
一转身,站在前面的记者又开始源源不断地提出问题。
“贺小姐,听说您在日本订婚时,未婚夫被自己的亲妹妹给抢走了,这些是否属实呢?您又是如何面对的这些问题呢?“
“贺小姐……“
贺翼雯的脚步越走越快,直到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对不起。”贺翼骞扭头对身侧的贺翼雯说道。
贺翼雯叹了口气,“来这里之前,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反正我是当事人,要不然我去和媒体澄清。”贺翼骞不假思索道,“就说……根本没有‘未婚夫’那个人,这些都是媒体杜撰的。”
贺翼雯摇头,“不行,没听说过越狡辩越心虚吗?与其再被那些狗仔揪住小辫子,还不如顺其自然,或许过不久,她们就会淡忘,被另外一件事情而取代。“
贺翼骞看了一眼贺翼雯,“什么事情?”
贺翼雯深吸了下,身子向后躺去,“那我也不知道了……世事难料,谁知道下一个碰到人是谁,谁又会明白,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现在的样子?“她闭上了眼睛,好似真的很累。
贺翼骞不再言语,仔细回味着刚刚她所说的话,竟是觉得非常在理。
下一个转角,或许会有奇迹,也或许会面临着无尽地黑暗,甚至或许会什么都没有……人生享受的就是这种过程,一种未知的刺激感。
下午贺翼雯接受了康娱传媒的专访,临上镜头前,她特意将脸上的妆容淡去,第一次素面面对公众,也是第一个明星肯抛去那层看似华丽的遮掩而裸-露自己的真实。
正是因为她的大胆尝试,所以这期的收视率暴增,第二天的期刊售卖更是出乎所有人预料,超过了三十万册。
一时间,‘贺翼雯’这三个字贯穿了大街小巷,成为了街头巷尾、人人口中的话题,是男人们心仪的对象,女人们艳羡的楷模。
尤其是在听到了她曾经的过往,那些‘辛酸’的经历,竟是忍不住对着镜头前落泪。
贺翼骞从始至终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她平淡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她承认,她不喜欢现在的贺翼雯,因为太过虚假。可现在她是贺翼雯的经纪人,必须要用‘经济’的眼光看问题,那则代表……她的市场来了!
自从接受了这期专访后,各种预约像是潮水一般地源源不断,甚至包括拍电影、mv,还有甚者请她走一场秀。
但,显然,贺翼雯等待的不是这些。
“随表挑一个,都能让你赚上百万。“贺翼骞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淡定,她一面喝着咖啡,一面说道,“真的不想尝试下吗?”
贺翼雯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沮丧,“都不适合。”
“那你想拍什么?”贺翼骞现出疑惑,“这么辛苦地为那期专访努力背稿,不就是为了想要有良好的效果吗?效果来了,为什么又说‘不适合’?“
贺翼雯不由得苦笑,“我要的是大鱼,不是这些闲散的小鱼。”
贺翼骞闻言,眉头蹙起,那一刻,心底竟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好像眼前人变了一般,那么势力而不再单纯。但转瞬一扭头,又看到贺翼雯像是天真的孩子一样,对着电视傻笑,手边捧着一杯酸奶。
贺翼骞启唇,“姐?”
“嗯?”贺翼雯喝了一大口酸奶,笑着转向她,“怎麽了?”
只有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贺翼骞才会叫她‘姐’,作为经纪人,应当将亲情与事业分开,出了门,她们之间就是工作的关系,不掺杂任何的个人情感。
贺翼骞犹豫了下,欲言又止,“没事,你看吧!“她站起身,走向了厨房。
她想告诉她,不要那麽贪,贪的后果往往是一无所有,虽然没有经历过,但莫名地,她就是好似身临其境地感觉到会是这样的后果。
印象中,某个人对她说过,“无论是股票,还是做生意,都不求贪,除非你够自信,否则见好就收,没有十足把握,不要轻易地去挑战!”
夜里,起了风,这里的气候比起日本,要暖上许多。
虽然气候的差异性如此大,但对于贺翼骞来说,好似适应得不能再适应,而贺翼雯,不到一周就开始感冒发烧,无奈下停止了一系列的活动。
出院的当天,特地有媒体去看望,并送上了鲜花,贺翼雯显得很是开心。
“骞,你知道这束鲜花是谁送的吗?“贺翼雯在车后座上兴奋地问道。
“谁?”贺翼骞扭身瞥了一眼她。
贺翼雯脸上的喜悦尽露,“居福珠宝店的老板!”
贺翼骞不由得翘起嘴角,“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贺翼雯显得有些失望,“难道不祝贺一下吗?你可知道……这居福珠宝店百分之七十的资金都是靠外面的人来支撑,而其中的百分之二十五却由……”她窃喜了下。
贺翼骞一脸地疑惑,“你还没说谁呢。”
“不告诉你!”贺翼雯故打哑谜,“反正你也不会感兴趣,看你上次反应就该知道了……”后面的那句话说得很轻。
贺翼骞没有再细问。
“哎?前面好像堵车了!”司机先生说道,“糟糕,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晚出来会儿。”
“旁边,走旁边的一条小道!“贺翼骞想也没想地指着那条路说道。
贺翼雯扬声,“你别瞎指了,咱们根本就不熟路。”
“我很确定!”贺翼骞一脸地笃定。
司机先生怔住,有些怀疑地再次看了一眼贺翼骞,觉得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试着将车掉头开去,谁想,过了那条崎岖的小道,果然是宽广的马路——
“这位小姐肯定常来我们这里吧,要不然怎麽会这么熟悉。”司机先生一面笑着攀谈,一面开车地说道。
贺翼骞看向两人一脸疑问的眼神,不由得笑道,“没有,如果没有错,我和她应该都是第一次来。”她将目光对向贺翼骞。
“那怎么……”司机先生怪异道,“不可能,没来过这里,却这么熟悉地形?我在这里居住五年了,都还没摸清这些小路。“
贺翼雯猜测道,“噢,你是不是昨晚看那旅游地图?”
贺翼骞摇头道,“都不是。只是我自己的一时感觉。”接着又是淡笑,“也可能……是神告诉了我!“
“哈哈,小姐真爱开玩笑!”司机先生扬声大笑。
贺翼雯也跟随着轻笑,将身子靠去,翻出包里的手机……
是神吗?
答案显然不是!
那只是一时地怪异感觉,像是无数次她感觉自己并非是贺翼骞一样。
那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恐怕连她自己都回答不出来!
当夜色降临,贺翼骞再次躺在了床铺上,空灵的感觉席卷了全身,她的身子变得好轻好轻,像是羽毛一般轻浮了起来。
“可曼?”
“鞠可曼?”
那是谁的声音,贺翼骞寻声踏空走去,脚底像是踩了棉花一般。
“都是你,看吧,惹下了这么大的祸!“一个男声蓦地插入。
“我这不是在补吗?“女人的声音听来有几分地哀求,“好了好了,我承认是我的错,我不该棒打鸳鸯,我不该……从中挑拨他们的感情!但是,也不全是我的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