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说漏嘴了。
沈神神急忙站起身认真的行礼:“父亲,您没呛着吧?女儿开个玩笑。今日在鹤银楼见到了子渊,他送了女儿首饰,女儿正想着怎么回礼,所以有点儿走神,望父亲见谅。”
沈庆明定神看了女儿一眼,依旧和颜悦色道:“神儿,虽然你和亲王府几个小辈也算熟悉,但为父还是要提醒一句忠亲王府是皇室亲王,两家虽一直走的近,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女儿省得了。子渊今日赶着回府向忠亲王回禀事务,我们也就说了半盏茶的闲话。”
沈庆明听完点点头:“坐下吧。你身体康健后应该去看看芷禧,你生病时她送了很多王府珍贵的药材过来,是个懂礼数的。”
“省得的,父亲。”
沈侯爷没继续发问,这时晚膳也上齐了,各自食不语的默默用完晚膳。膳毕众人净了手、口,看侯爷和夫人没有什么吩咐也就各自回了院子。
沈神神回到院子就立即换了轻便的衣服在院子里快速的围着院子开始慢跑。说起运动,神神现在还很胖,即便只是慢跑一会儿也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贞樱早就就吩咐了丫鬟嬷嬷们烧好热水,自家小姐每次运动完一身汗刚好可以沐浴。
每到这个无缝衔接的时候都让沈神神觉得有权有钱真的是太棒了。
安伯侯沈庆明每日晚膳后会固定去书房处理朝务,大概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回到了主院。沈夫人听见屋外丫鬟对侯爷行礼的声音就从主位上站起身迎到了门口:“侯爷来了。”
来人掀开门帘进了里屋刚刚坐下,沈夫人贴身丫鬟半杏就从外面捧了侯爷爱喝的茶水进来放到桌上,行礼后转身出了房间。
见屋内只剩夫妻二人,沈庆明开口:“夫人也坐。”继续道:“今日晚膳我看神儿对子渊的态度不像是很喜欢的样子。”
沈夫人柔声道:“侯爷,神儿是女孩子,又是您问话,当着那么多家人的面,女儿家不好意思表露心声是正常的。难道要我们二姑娘站起来就说喜欢子渊,要嫁人不成?”
沈庆明略一沉吟,点点头。
“看来夫人是很想促成这门亲事?”
“侯爷和臣妾也是看着王府那几个孩子长大的,知根知底,而且子渊长的好、教养好,王妃又是个温柔的性子,神儿嫁过去我放心。”
“夫人觉得好,自是极好的。但为夫有几点顾虑还是要与夫人细说。”
沈庆明说完,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放下茶杯道。
“子渊是王府世子,未来要继承忠亲王爵位,神儿嫁过去做王妃,身份自然是人上人,但王府诸事繁杂,人心也复杂,神儿一直以来老实内敛,为人处世实在不够圆滑,她做王妃能否应付得来?为夫恐神儿在王府被人欺负,嫁出去的女儿,今后很多事情我们已经不便插手了。”
“再有,陛下眼下正当壮年,未立太子,朝堂诸公都知道子渊和三皇子过于亲近,虽说三皇子是皇后所出的嫡子,立储的可能性最大,但凡事有个万一,如若忠亲王府站错了队,一朝一夕就能招来杀身之祸。神儿若是王妃,我们侯府也难以独善其身。”
“最后,即使不考虑立储之事,我们和亲王府结亲,也不知陛下是否愿意。圣心最是难测,忠亲王也姓朱,再加上我们沈家,这门姻亲权势太盛。为夫那么多年在朝中保持中立,从不结党营私,这也是从老沈家传下来的臣子之道。万一陛下觉得有不臣之心,那我们沈家也会有灭顶之灾啊。”
沈夫人听着自家侯爷的利弊权衡,觉得虽然和忠亲王府结亲确实风险太大,但又实在喜欢子渊,母亲永远都觉得自家女儿是最好的,沈神神怎么就不能做王妃了?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自己的丈夫。
沈庆明看她纠结的表情,怎不知自己妻子的想法,伸手拉过妻子的手轻轻拍道:“夫人,伴君如伴虎,侯府传到现在一直谨小慎微。忠亲王府的婚事还是算了吧,我们再为神儿寻一门好亲。”
沈夫人最终默默无语的点了点头。是呀,富贵显赫通常伴随着危险和不确定,自己的儿女有沈家侯府撑腰也够了,平安健康的渡过一生才是最大的幸福。
就是可惜了子渊那孩子。
次日卯时。
沈神神依旧如往常被贞樱从温暖的被窝里叫醒,对于昨天父母对她婚事的讨论一概不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简单洗漱了以后就到主院汇合,待所有人到齐后向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一行人来到老夫人的岱山院,桂嬷嬷已等在门口,满脸笑意的把大家迎了进去。每天机械重复着行礼、问安、说废话的流程,让沈神神觉得无聊又繁琐,按部就班跟着大家一起做,内心却翻了一百次白眼儿。
今日老夫人着白右衽短衫、外搭一件紫红色褙子,下穿一条黑色暗纹的甲及裙子,白色短衫袖口及领子都有和暗紫红色祥云装饰花边,和褙子颜色相呼应,头上就插着一支红宝石木钗,但那支木钗表面竟然光滑可鉴,钗尾雕着繁复的祥云图案,一颗红色的玛瑙镶嵌在祥云正中,看上去雍容富贵。
行礼问安后大家分主次落座以后,老夫人看了眼沈神神,却开口对着沈夫人道:“媳妇儿,紫儿的婚事定了,就等明年出嫁了,二姑娘今年也十八了,婚事却一直没有着落,连个上门提亲议亲的都没有,你这个母亲都不操心么?”
沈夫人听后心中一阵冷笑。昨天才和侯爷在内宅说起神儿的婚事,今日一早老夫人就咄咄逼人的过问,语气中微带责备的意味,这个内宅看来不干净啊。
她不急不躁起身,行礼道:“母亲说的是,昨儿个儿媳还和侯爷商议来着,侯爷也会多多留意。儿媳也会去了解和侯府门当户对的公子们的品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