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浑身颤了一下,没有动弹,更没有说话,只留下山谷之中一遍又一遍的回音。
小春见他没反应,又叫道:“你偷我的药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春觉得自己问完这句话,那人好像发出了咕噜的声音。
小春:“……”
“你到底是自己出声了还是肚子在叫啊——!”
那人依旧无声。
小春卸力地坐到椅子上,想了一会,她又站起来,冲他喊:“你过来如何——?你过来给我看看,我就送你药——!”
那人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也不出声也不动弹。小春把茶壶放到一边,转身从地里拔了一根桔梗,逗鸡一样小心晃悠着往树林走。
“看看这是啥,来哦……来哦……”小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那人这次也不像从前那样马上蹦走。小春离得越来越近,她胸口不由自主地碰碰跳着。
可是,当她走得离那人只有三丈远的时候,那人猛地反应过来,噌地一下就没影了。
小春:“……”她把那根桔梗往地上猛地一摔,指着树林深处破口大骂——
“你个软脚虾!你是不是男人——!缩头缩尾的胆小鬼——!!”
小春骂了一气,到最后自己口干舌燥,那人终究没有再出来。
小春无力地叹了口气,直起腰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刚刚那人蹲着的地方,地上还是没有明显的印记。小春想起那人魁梧的身材,再看看平整的地面,干咽一口唾沫。
“……真是鬼?”小春掐着腰,紧皱着眉头,“这年头怎么鬼都这么漏气了。”她摇了摇头,回到药圃。
那一晚,她坐在椅子上,盯着漫天繁星,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对着夜空,小春阴沉地笑了笑。
第二天一清早,她顾不上补眠,跑到玲儿的医馆里。
“玲儿玲儿!”
时辰尚早,医馆里没有什么人,小春一路冲进最里面,一个身着水蓝衣裙的小姑娘正在磨药。小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玲儿,我有事找你。”
玲儿放下药,打了个哈欠,抬起头看着小春,“怎么了,一大清早便赶死一样。”
小春蹲到她身边,道:“我要跟你要些东西。”
玲儿:“什么东西。”
小春:“荧粉。”
玲儿皱了皱眉头,“你要那东西作甚。”
小春晃了晃玲儿的胳膊,“别问那么多了,快给我包一点。”
玲儿又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道:“要的话没有,买的话可以给你一点。”
小春:“……”她笑着推了玲儿一下,“这是作甚,大家好姐妹,互相照应也是应该哦。”
玲儿哈哈地干笑了两声,斜眼看着小春。
“你上个月将甘草提价卖我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