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那些人的目光,顾凌寒将手中的刀直接丢给了那个狱卒,径直向前走去。
狱卒也是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原来传闻中说的端王性格暴戾看来是真的,他手忙脚乱的将刀接住,连上面的血都没有擦就直接插进了刀鞘里。
小心的观察着顾凌寒的神情,有些忐忑,见他已经向前走去,也赶紧跟上,知道走到最里面。
牢房里面很阴暗,带着酸腐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仔细听还能听见一些老鼠移动的簌簌声。
牢房的墙已经斑驳,上面沾满了不知是血还是排泄物的东西,黑乎乎的糊成一团,顾凌寒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也懒得去辨认。
里面的布置很是简陋,只有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板床,上面没有铺棉絮,之胡乱的放了些稻草就充当了。
那些稻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搬来的,都已经发黑了,边缘上都隐约可以看见一些霉斑。
整个牢房除了床就只剩下一张小凳子和一张只有膝盖高的能放下两个碗的桌子,也不知用了多少年,有些破败。
顾长逸盘腿坐在木板床上,抬头向着牢房里唯一的巴掌大的小窗口看去,与其说是窗口不如说是一个洞,一个只能透气的洞,连阳光都要运气才能找出来。
他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头发散乱着垂下来挡住了眼睛,一张脸上也布满了污渍,像是泥也像是凝固的血。
一双眼睛也没有了往日的神气,略显黯淡,表情倒是有些木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昨晚的那身英勇的铠甲已经换成了囚服,那囚服破破烂烂,有好几处鞭痕,透过囚服上的缝隙都可以看见还在渗血的伤口,那伤痕遍布了他的全身,就连大腿上都有。
但是他就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依然望着那扇小窗,看的津津有味。
与其他囚犯不一样的是,他的上手和脚腕上毒带着镣铐,那镣铐是用玄铁打造而成,坚硬无比,就连他的锁骨上也有一个铁钩穿过他的皮肉勾住了他。
那些锁链最后在地上汇成一条,最后延伸进牢房的墙里。
这是专门对付习武之人才会用的法子,也是顾凌寒特别交代的,因为顾凌寒和他交过手,知道他的身手,单凭着小小的牢房是困不住顾长逸的,只有锁住他的命门才能控制住他。
其实对于顾长逸,顾凌寒觉得有些惋惜,若不是那些阴差阳错,那些勾心斗角,他说不定就会和顾长逸以前长大,说不定和他也会向和顾凌川一样相处。
但是这些很快就被顾凌寒给否定了,在他的世界里从来都不会又如果这样的情况,他也从来不会后悔他做过的决定,因为那就是那个时候他能做的最稳妥,对他最有利的选择。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顾凌寒都是不会后悔的,所以在他的字典里也从来都没如果这样的字眼。
站了一会,顾凌寒才示意狱卒开门,狱卒也不敢耽搁,立刻手脚麻利的就开了门,等顾凌寒走进去后又将牢房的门给锁上了,然后就站在牢房的门口,守住牢房,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虽然他知道他不该正在这里,那样顾凌寒和顾长逸说的话他全部都可以听到,知道的太多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好处,谁知道这些贵人们会不会就趁此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