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摘花吗?”镜瞄了眼她的双手。不过,玉鼓现在什么也没有拿,两手空空地站在那里。
“房子……”她忽地低下了头。
镜听见她嗫嚅着道:“去房子……不去?”
镜觉察出不对劲,想要追问她,这时玉鼓却忽然转身跑开,看上去慌张不已。
镜回过头,只见夏夕走到了她的身边。夏夕随意地穿着一双凉拖,一身印着冰激凌图案的淡粉色睡裙。
“镜,你是在梦游吗?从照相馆回来以后,你的精神状况就很不好。”
镜在照相馆里就消失了。但是,在夏夕和原美的记忆里,镜似乎还存在着。
她敷衍了几句,跟着夏夕回到屋里。在拉上门之前,镜向玉鼓离去的方向投去担忧的目光。
她总觉得,玉鼓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她说。
镜走进屋子里,和原美与夏夕说了句晚安,准备回房。夏夕忍着笑,拿掉了她脑袋上顶着的一根杂草后才准她回去。夏夕说是晚归的原美发现了她睡在院子里,要是没有原美,镜可能得在院子里睡上一整晚。
“其实院子里也挺凉快的。”镜诚实地说着自己的感受。
原美将家里空出来的一个房子收拾了出来,给这个“远房亲戚的孩子”住。此时正是夏季,家里的每个人都是在打地铺。镜侧躺在地上,出神地看着推拉门和地板之间的缝隙。
其实夏夕似乎也没有在这个家里活得多辛苦。那么,为什么后来的神明大人会如此郁郁寡欢?
次日。教室。
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除了一张接着一张的卷子,还有一张每年只是改了个日期的安全责任书。夏夕等着前排的人把安全责任书给传过来,与此同时,老师在上面机械地念起来:“所以说,大家不要擅自跑到河流,水库……”
这本是听惯了的事,不会引起什么感觉。但是,夏夕此刻的脑袋突然“轰”的一下,而且她觉得自己的身上变得黏糊糊的,好像自己正处在水中一样。
外界的声音穿过水,来到她的耳边时,显得格外地不真切:“夏夕!”
“夏夕!”
前排的学生回过头来敲了下桌子,这不适的感觉随着对方的动作,又突然撤去。
回过神的夏夕正要接过传单,却因对方的脸僵了一下。
“林川她……又这么干了啊。”
在前排同学的脑门上,正贴着一张符纸。符纸上没写着“恶灵退散”这样的话,而是写着:“晚上到我家来!”
夏夕伸手接东西的时候,顺手把对方脑门上的符纸给揭了下来。对方全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浑浑噩噩地又转回去了。
林川给人写好信以后,写着内容的符纸会自己飞出去,贴在离对方最近的一个地方。夏夕收到过她的四次信件,只有一次是贴在了桌子上。其余的时候,这些符纸几乎都贴在了离夏夕最近的人的脑门上,而且被贴的那人还毫无感觉。
话说回来,虽然相识了两年,夏夕从未去过林川的家里。
为什么会突然叫她过去?而且,这两天正是她适应自己的妖怪化形的时候吧。
夏夕一直惦记着这事,等到新的语文老师来时她才把注意力搁到了教室里。新来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女老师,据说她目前还正教着另一个很差的班级,曾被气到在走廊里哭,和妈妈打电话说她要回家乡,不要再呆在这里。
站在讲台上的立花老师看上去的确是个脾气温软的老师。
她拿起粉笔转身写字的时候,夏夕听见身边的浅水小声地道:“听说立花老师最近想要买房。”
“她是打算留下来了吗?”夏夕问道。
“嗯,我没想到被气哭的老师竟然会选择留下来。”
浅水说完这句话以后,被立花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看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