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他个性认真吗?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许诺疑惑地问道,然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该不会是……”
“你猜的没错。”沈妙朝他眯了眯眼,“这嫁衣准新娘穿着是不合身,但给妹妹穿却是正正好的……这个感情迟钝的哥哥啊,连自己都未察觉到心中那份潜藏的背德之情,裁制嫁衣时总想着妹妹穿上的样子,所以竟不知不觉做成了她的尺码。”
“因为这个意外,婚期被推迟了,哥哥却因此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并隐约猜到了妹妹生病的原因。可是,这份感情是不为世俗所容的,哥哥自然也只能深埋心底,他甚至不敢再去看望卧床的妹妹,成天只知道呆在工作间里对着那件嫁衣发呆,却迟迟不愿动手修改。”
“眼看女儿病情渐重生命垂危,店主夫妻俩不愿再拖,便匆匆赶制了一件新嫁衣,催着哥哥马上成家,哥哥没有反对,但到了新婚前夜,妹妹却突然不见了人影,一家人遍寻家宅,终于在工作间找到了妹妹,她穿着那件哥哥做的嫁衣趴伏在工作台上,心口上插着柄锋利的缝纫剪,喷涌的血迹已经把身上那件极为合身的大红嫁衣泡得发黑了。”
“她是自尽吗?”许诺问道。
“……”沈妙模棱两可地摇了摇头,“总之,婚礼彻底泡汤了,晚年丧女的店主夫妇难以承受打击,不久便相继离世了,至于哥哥,那更是一夜白头,整天只知道喝酒睡觉或是抱着那件染血的嫁衣发呆垂泪,几乎成了个废人。”
“直到某天夜里,哥哥竟在醉生梦死间看到了一个与妹妹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她紧紧抱着他,叫他不要伤心,还说自己会永远陪着他,让他感到快乐。哥哥只当是美梦一场,迷迷糊糊间与她共赴了云雨,只是第二天醒来时,女子却没有消失,还说要嫁给他为妻,哥哥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妹妹,立刻大惊失色连连赔罪,并婉言拒绝了女子的求爱。可那女子却不顾他的抗拒日夜纠缠,甚至在发现他试图逃跑后将他困在了家中,哥哥挣扎无果,走投无路之下曾多次自尽,但每次都会被女子及时抢救回来,并换来更加严密的监视和囚禁。”
“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如此怪异?”许诺忍不住插嘴问道。
“你就当是个成精的妖物吧。”沈妙弯了弯嘴角,“反正她是铁了心要和这个痴情的男人结为夫妻,为此她做了许多很过分的事情,甚至消除了爱人的记忆,可是就算她把与妹妹有关的东西全部抹杀掉,男人也总会一次次想起真相,因为她本身便是那个最显眼的存在,所以她只好一次次出现在失忆的男人面前,又一次次被他推开,不断重复着令彼此都痛苦的轮回,直到最后……男人终于不堪重负地选择了妥协。”
“他愿意和这个女人结为夫妻了吗?”许诺惊讶地问道。
“嗯,不过他提出了一些条件。他要求女人‘成为’死去的妹妹,并保证永远不伤害人类,那么他也会好好扮演一个丈夫的角色,并与她相伴一生。”
“这……这也太奇怪了吧。”
“奇怪吗?是呢,简直像是一场闹剧,可女子却一口答应了,毕竟只要爱人愿意接受自己,她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她开始拼命模仿妹妹的一切,从衣着到举止,从谈吐到性格,她变得活泼健谈、娇俏可爱,总是穿着艳丽的红裙子跑来跑去,像一朵盛放的海棠……可是你知道吗?她其实最讨厌红色了,讨厌得想吐,事实上这种表演远比想象中痛苦,毕竟愈是融入人类社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