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滕飞!?”
滕飞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猛然转头。这是一个他根本不想再次听到的声音,这个声音承载了他来到这片大陆后几乎所有的痛苦。
“你在哪?!”滕飞一改往日冷静的作风,当下便大声吼叫起来。吼叫,代表了滕飞此时心中感到的恐惧。
“呦,你的状态不大对,等你冷静下来咱们再聊吧。”滕飞还在琢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股从小腹中升起,深入灵魂的疼痛立即席卷全身。其实滕飞从听到那个声音的一刹那,就已经知道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在附近——雷格。
而这种疼痛再次出现,也印证了雷格确实存在于城堡中。之前说过,这种疼痛是直抵灵魂的,根本无法忍受。而同时这种疼痛还只能硬扛,因为它无法触发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然而,滕飞却发现,眼下在疼痛不断加剧的过程中,自己的意识却开始恍惚起来。滕飞在清醒的最后时刻,目光始终停留在一旁婉儿的身上。
是在担心我么?这是滕飞昏迷前的最后一段思绪,紧跟着,他的意识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转醒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起来。滕飞此时应该被套上了头套,所以他的视线也严重受阻。无论他如何尝试,四肢都被死死地固定住,无法动弹。哪怕是他尝试调用魔力,也发现任何一种魔力都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他的召唤好像石沉大海一般。
又过了良久,他终于弄明白,自己是被绑在了一个交叉组成的刑具上面。他的姿势是站立的,手脚分别被绑在了身后的刑具上面,这也是他为什么无法动弹的原因。
漆黑、阴暗、恶臭扑鼻,是滕飞所有的感觉。他等了许久,久到他又昏迷了三次,都没有等到任何一个人前来。这不由得让他又回忆起了之前被雷格抓捕后的场景。眼下的情况,竟和之前如此相似。
即便是滕飞的实力早已无法和那时候同日而语,可他却再次栽在了雷格的手中。饥饿、口渴、四肢酸胀,这些感觉并不能真的让滕飞崩溃。始终萦绕在滕飞心中的,是婉儿究竟怎么样了。
如果说那个史塔克趁自己昏迷继续了和婉儿的婚礼的话...那么...如果是真的...那我将....
血洗梅丽城!
滕飞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个声音从脑海中陡然出现。这声音极为诡异,是滕飞从没有听到过的,宛如恶魔的低语。然而,滕飞却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任何排斥,反倒是从心里赞同这个声音。
血洗梅丽城!
滕飞不自觉间,双目已经变得通红。他的瞳仁逐渐消散,剩下的只是无尽的红色。
突然,一连串金属碰撞声传入滕飞的耳中,将他的思绪又重新拉回了现实。紧跟着,滕飞面前的牢门被推开,两个衣着华丽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雷格和...史塔克!滕飞一眼就认出了到访的两人。
雷格走在史塔克后面,不过显然刚才的牢门是他替史塔克推开的。整个交谈过程中,雷格始终没有越过史塔克的身位。“冷静些了么?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了?”雷格的表情有些戏谑,似乎是一只猫正在看着手中刚刚捕获的老鼠。
滕飞想回答,却在张嘴的一刹那想起自己的脸上戴着沉重的面具,同时嘴巴也被死死地堵住了。滕飞只能用力的点了点头。沉重的面具使得他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要断掉了一般。
雷格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脸上的表情也舒缓了许多。随后他轻轻一勾手指,便从身后闪身出来一个女子,拿着钥匙朝滕飞走来。
这女子,滕飞也认识。或者说只是用认识都不能形容滕飞和她的关系。正是这个女人,给滕飞种下了引发无尽痛苦的蛊虫,也正是她,拿走了滕飞的初夜。这个女人,正是之前和滕飞接触颇多的安娜。
安娜看向滕飞的目光,其中夹杂着复杂的神情。滕飞一时间读不懂其中含义,不过眼下显然也不是个叙旧的好时间。随着面具被解下,滕飞立即感到如释重负般的解脱。他连忙活动了活动脖子,同时将相对清新的空气贪婪的吸入肺中。
“拿掉他的口塞。”雷格朝安娜吩咐道。
安娜绕到滕飞身后,熟练地解开了滕飞后脑处的死扣,紧跟着,一直堵在滕飞嘴中,让他无法出声的口塞终于被取下了。
雷格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滕飞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需要咒语就能施展魔法,不过还是要以防万一,你说是吗?”
滕飞此时感到自己的舌头都麻木了,他尽力吐了吐口中酸涩的口水,然后也朝着雷格轻轻点了点头。雷格显然对滕飞的举动十分满意,当即又继续说道:“咱们直截了当的说吧。叛逃者的名号,我可以替你摘去。婉儿,我也可以请领主送给你。同样的,我还会给你无尽的财富以及相应的声望。只要你答应替我们做一件事。”
“三个叛逃者都解除,事成后还要解除我身上的蛊虫。”滕飞也毫不客气地回道。
如此强硬的态度,使得雷格的脸色当即一沉。可就在他想要发飙的时候,却被一直默不作声的史塔克伸手阻拦了。紧跟着,史塔克用充满魅力的声音说道:“可以,除此以外,我还能保证婉儿的安全。只要你能完成我们交代的任务,我就能将婉儿完好的送给你。”
“成交。”滕飞见对方主动提及婉儿的安全,那自己自然也就没有了任何顾虑,当即爽快的答应下来。
雷格见滕飞已经答应,便从身后取出了一份闪耀着七彩光芒的羊皮卷轴,随后对滕飞说道:“签下它,咱们的契约就成立了。哪方都不能反悔。”同时,身后的安娜已经给滕飞解开了作弊的捆绑。
滕飞看着这闪光的羊皮卷轴,知道这便是耶尔曾经说过的灵魂契约。一旦签订这种契约,哪怕是死了,灵魂都要继续履行契约上面的内容,直到魂飞魄散。
雷格说罢,便令安娜将卷轴拿到了滕飞的面前。滕飞则按照耶尔所说的,将自己左手中指咬破,然后将血滴在了卷轴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