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给我吧。”江医生又在跟那女人讲话了。
“啊?为什么?难道我看起来弱得连两张票都抓不住?”她一定喜欢江医生,话语里吸饱了与外形不符的少女嗔气。
“其中一张给我就行。”
“为什么啊?”谁都可能成为嗲牌复读机,知性美人也不能免俗。
“我去后面排队。”
“直接插队就好,没关系的,反正人家知道我们两个是一起的,”女人的嗓音忽然清晰了些,像是电话的听筒终于摆正了一样,她应该是回过头来看康乔和我了:“后面两个小姑娘也不会介意的吧。”
救命啊,我低着头都能联想到江医生会顺着这句话的指向,将视线放过来了。
果然,几秒后,或者比几秒少一丁点,差不多一个端详加一个判断的时间……
“吴含?”
我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它们大概因为我披头散发的情状和下巴快磕进脖子里的姿态,被打上了不确定的疑问句式,但江医生还是精准地叫出来了。
我眼观鼻,鼻孔观冰淇淋纸杯,那里头融化掉的粉红糊糊都快见底了,结果还是没起到一点作用。
我还是被揪出来了。
对,是我,可我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你呢。这一声是在给我布置了一道旷世难题。
康乔小天使,立刻冲出来替我解围:“啊?你们认识啊?”她的恶趣在抑扬顿挫的语气里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并且她的演技也浮夸得可以马上去领金酸莓奖。
作为康乔问句里的主场角儿,我和江医生谁都还没开口呢,那个蓝大衣女配倒先抢戏了:“江承淮,这两个不会是你学生吧。”
她在最快速度里,自以为是地划分好我们和江医生的阶层距离。
凭什么我不是“江承淮,这是你来影院捉奸的老婆吧”,或者“江承淮,这就是内个勾引你的贱三儿吧”?
凭什么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喊出,江承淮??
一种不可名状地情绪抵在闸口,推动着我动嘴:“不是,我是江医生的病人。”
好辛酸,这居然是我能施舍给自己存在感的唯一身份,是能和江医生这三个字挂钩在一块的唯一关联。
康乔凑乎进来,勾搭住我的右肩:“对!我是江医生的患者的同学。”
“唔,江医生,你的病人还真是遍布南京各地啊,”蓝大衣居然也跟随我们的称呼,有卖萌嫌疑:“上次去德基,在那也碰到了一个老头子病人硬要给我们付账。”
江医生对她的话没给出什么具体反应,主语再一次指向我:“吴含,这段时间头还疼过吗?”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再问我偏头痛的事,还是在一语双关,不过我还是言不由衷地回道:“挺好的,没疼过了。”
我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