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里,武隆县东港区那片低矮的平房都点亮了昏黄的灯火,狭窄的道路两旁的路灯忽明忽暗。
张美娜一家也是最近才搬回这个地方的,十几年前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从这里搬出去,搬进了县里的楼房,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十几年后一家人还会搬回到这个曾经的破败小院。
为了购买现在这艘渔船,父亲拿着县里的楼房去贷款,可是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刘佳明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将他们张家逼上绝路。
刘佳明先是将父亲逐出明佳渔业,在刘家明通过他人得知父亲要购买现在这艘渔船的时候,他抢先一步花高价收购了这艘渔船,当然这个时候自己的家人还都全蒙在鼓里。
当定金缴纳之后,刘家明开出了十分苛刻的贷款条件,并且以她家里在县里的楼房做抵押。
张胜利当时本以为凭借这自己二十多年的捕鱼经验,养家糊口不成问题,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刘佳明竟然卑鄙到让他的渔船不敢出现在江中捕鱼。
刘佳明扬言,只要看到张胜利的船出现在江中,就会派明佳渔业的船将他的船撞沉,这话虽然只是一句威胁,但是张胜利相信刘佳明能做的出来,况且他也不敢赌刘家明会不会这么做。
没有收入,贷款逾期还不上,刘佳明就派人收了县里的楼房,将张家一家人又撵回了曾经的这个小平房,而张美娜的母亲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病不起的。
如果家里在拿不出钱偿还贷款,恐怕渔船也要被收回,那个时候这个家面临的恐怕就是灭顶之灾了。
张美娜手里捏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坐在小板凳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江里捞出来的那个人被她和父亲带回了家中,本来按照她的意思是准备报警将这件事情交给警察,但是父亲却阻止了她的想法。
不过好在眼下这人没有什么意外,呼吸脉搏还有心跳都很稳定,只是暂时还处在昏迷状态。
好在这个平房虽然破旧,但是还算宽敞,不然恐怕也没有地方安置这个昏迷的人。
“爸,这家伙是什么人啊!”一个半大小子穿着校服站在炕沿边上扭头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父亲问道。
张胜利掐灭了手中的旱烟卷,将烟头顺手仍在了插满烟头的烟灰缸中。
自从县里的楼房被收走之后,张胜利的烟就越发的勤了,虽然有的时候明显能感觉胸口中间隐隐发痛,但还是戒不了这似乎能宽心的解忧的烟叶。
张美娜目露担忧之
色,她知道父亲心里的苦闷。
轻咳了两声,张胜利开口说道:“这个人应该不是咱们本地人,县里虽然人不少,但是像他这个岁数的不是在外打工就应该是在江面上讨生计,而江上的人很少有我不认识的。”
张胜利徐徐说道:“美娜你注意到他的双手了没有,没有一点的老茧,虽然这小子在江水里泡了一泡但这也绝对不是一个渔民会有的肤色。”
听着父亲的话,张美娜不禁点了点头,这人看着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只有下身穿着一条裤子,上衣不知道那里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张美娜还以为这个人是在江水里泡的时间太长了所以皮肤才那么白,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果真的是在水里泡了很久,恐怕这人也就活不成了。
但是再一看躺在那昏迷的家伙,那白皙如玉的皮肤真的让张美娜都感觉到羡慕嫉妒。
在江上忙碌了几个月,自己的手还有脸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白嫩,手上都是因为长期拉动渔网咧开的蚂蚱口,而脸上的皮肤也有些干裂,虽然她很注重保养,可是再怎么保养也难敌得过江面上如刀一样的风和火辣的太阳。
在低头看看这个昏迷的家伙,那皮肤又怎么会是一个常年在江面上捕鱼的渔民能有的,不说那比电影明星还要电影明星的脸,就单说那皮肤恐怕就会被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嫉妒。
虽然张胜利只是一个粗鄙的汉子,但是他细心的分析并不无道理,他的小儿子张永强听得也是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