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小子知不知道好歹啊?我难得心情好,亲自出面替你打发了那女人,你倒好,却专往她眼前晃悠,却不知安得什么心,嗯?”轩玉郎虽如此埋怨,那桃花眼里却仍是笑意流转,手上也不闲着,边说边朝孟珩扔了一棵身下杂草。
孟珩闪身避过,勾唇一笑,道:“知,我当然知。阁下的恩情,我自是没齿难忘,这几日我看阁下颇为清闲无趣,左思右想,也不能替阁下分忧,于是便趁着红玉姑娘到访,将己身的存在透露于她,也好让她惦念上阁下的仁慈之举,如此,她若是有一番‘报答阁下善心’之举,想必阁下也不会无聊到日日观看孟某清修的地步了。”
他声音清越,不疾不徐,把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诚恳无比。
轩玉郎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只得用那桃花眼瞪了孟珩几眼,半晌方道:“好你个孟珩,我叫你得意,待她找来,我定推说都是你巧言令色,骗的我一时心软!”
第53章
二月春风似剪刀,裁得那柳枝依依,又吐新芽。话虽如此,春风拂过之时,却仍有一股料峭春寒,稍不注意,便冻得人瑟瑟发抖。
这孟府祠堂里更是如此——却是那当朝兵部尚书孟仁之府,并非孟珩在京城的宅第。
只见祠堂大门紧闭,窗户也扣得死死的,几重素白帷帐拂下来,静静地垂在地上,更遮去了屋外的几分光亮,透出一股子阴冷来。
祠堂内静立的男子却不察觉,唯看着手中的牌位,心中泛起阵阵寒意来。
仔细打量那男子,原来也是个俊逸出众的人物。一身鸦青色锦缎长袍披在身上,不显厚重,反衬出男子出尘的气概,仿佛挟裹着战场上席卷风云的风姿,一头乌发竖之于顶,露出男子俊朗的眉目和光洁的额头,若非那鬓边的几缕银丝,令人猜测男子或许有些年纪,不然还以为他是个英俊小生呢。
然而男子虽通身有一种英武之气,看得久了,倒发觉那眉目气质之间,恍若又有几分儒雅的书卷味道。倒像是个儒将。
只可惜男子此时的神色却是过于纠结沉痛了些,好看的眉目紧皱着,寒星似的双眸里酝酿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此时,同立在祠堂内的红玉也难得未着一身绯红,她一身素净的茶白色衣裙,衬得那张艳丽容颜平白添了几分憔悴哀戚之色,倒与那男子同是一副愁容。
“仁哥,你定要信我,此事乃我亲眼所见、再三确认,为得寻珩儿去向,我甚至日夜兼程亲自到那西方妖山上去看,一片苦心想要把珩儿找回来,可珩儿他却受那妖山上妖气所蛊,竟是决计不肯跟我回来,再有那一众牛鬼蛇神的阻拦,妾身差点命丧此处!”
红玉说着,似想到了什么为难之事,言语间竟有些哽咽:“我一心想着要把珩儿安全无恙带回来,在此之前不想白白教你担惊受怕,所以才未曾告知珩儿下落,绝非是有意隐瞒的啊。”
她伸手握住男子那有些冰凉的白皙手掌,泪光摇摇地望着他。
孟仁抬眸看了她一眼,然而随即又移开目光,半垂眼睑,嗓音低沉道:“我何曾说了不信你?你大可不必如此。”
话落却是有些冷淡地慢慢抽出了手掌,仍旧抚着那块牌位上的字出神。
上面只一行小字,道:“玉芙裳之位”,却是无出身无份位,甚是奇怪。
半晌,孟仁方回过神来,将那牌位重端端正正地摆回一众灵位之中,无力地低叹一声:“只觉得有些对不住她罢了。”
“明明那孩子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过了大半年,我竟然丝毫未曾察觉,若不是太子殿下找我密谈,恐怕时至今日,我仍被蒙在鼓里。”
红玉面上一沉,她知道对方口里的“她”指的是谁,更知道对方所谓“蒙在鼓里”暗含何意,心里不由慌了几分。
然而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