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亮,三人便赶到了金云观,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人影正在金云观门口守着。白狗皱眉,护在白文谦身前,“这人浑身一股血腥的妖气,温渥有难,八成是因为他。”
“那,你们打得过他……吗?”白文谦故作审定,话却是带着颤音从嘴角挤出来的。
狗深提一口气,“我看够呛。”
白文谦和温柔怕得要命,却见那邪物抬了头,正是王葚的容貌。
“王兄,你没死……你,你怎么了?”白文谦既高兴,又有些提防。
“在土中呆了一旬,如今瞎了。”邪物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去外出游玩一般。他的声音并无王葚往日的清朗,反而沙哑的有些骇人。
“那你现在……”白文谦欲言又止,温渥遇险与眼前这个故人脱不了关系。
“白公子,我王葚当你作朋友,我清静子也答应了不伤害白家。如今只想要杀了那蛇妖,杀了天下道士。”
温柔一听害了怕,躲在白文谦身后怯怯看向王葚,担心自己被先祭了旗。
白文谦也愣了,心中还有些掺了畏惧的怒火,“你要杀温渥?”
“是。”那邪物点头,脸上仍是沧桑的表情。
“为什么?”
“我清静子与他的恩怨未了,如今寻一个结果。”
“清……”温柔吓得连连后退。
白文谦脑中也是一瞬空白,如今他精神不济,头脑麻木间丧失了半数的思考能力,于是干脆咬咬牙听从了本心“不行,温渥是我的命。”
邪物笑了,“那么,那你的命换他的命,你答应么?”
白文谦无言,有些退缩了。
那邪物又笑说,“你白家如今只有你一个男人了,所有的责任都在你身上,怎么敢随便去死?你的家业怎么办,你的妹妹怎么办,你家的故人们每年又有谁会去祭扫?”
躲在紧后头的温柔突然站了出来,厉声道,“那我去死,你放了温渥。”
邪物走到温柔面前,盲眼中竟有一道复杂的寒光,刺的温柔脚上一软,扶着白文谦才险险没有跌倒。邪物定神看了她良久,才笑说,“你们走吧。”
三人自知不是那邪物的对手,恍惚着精神回到白家。白文谦心中挂念温渥,还是决定要冒险去救上一救。温柔灌了自己一大碗水,狠狠用衣袖一擦嘴角,空碗在桌上狠狠敲了粉碎,“我和你一起去,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
白文谦差人收拾了白隽儿的行李,要把她送去茗阳城避难。
“二哥你为何不一起走?”小妹态度坚决,想要留下来陪他。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今我要去……救温渥。便是救不到,甚至九死一生,我也得试一试。此事一过我就接你回来,我若是死了,便决不能牵连到你。”
“父亲和大哥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