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也足以让大胤损失惨重。”
“可他们却并没有这样做,这说明什么?说明为他们出谋划策的人,不是个傻子,就一定是还有良心未泯,不忍心做出这样的事来,而塔悍胡人又偏偏对我们恨之入骨,那么你觉得,究竟是什么人,才会对屠戮大胤百姓于心不忍呢,三哥?”
“呃?”李冶莫名其妙被点名,眨了眨眼,“莫非……这个替他们出谋划策的人,是个汉人?”
李冼微笑,“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你再仔细想想,这个汉人是谁?”
李冶为难道:“嗨,你这话说的,我怎么知道这人是谁,我要是知道我早就……不对,”他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什么,顿时睁大了眼睛,站起身来,“难道你是想说,这个汉人,是谢言?!”
“逃亡数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对我大胤百姓心存不忍;计谋又足以在激烈的王位争夺中,党同伐异,帮助最愚钝最没有势力的五皇子斛律孤登上了王位宝座。你说这个人,除了他谢言,还能有谁呢?”
谢言,既然你如此恨我,那我倒是更想会你一会。
谁输谁赢,总有一天,会见分晓。
二人从外面回来,正好赶上了午饭。
“来来来!开饭了开饭了!今天有好酒好肉!快出来啊!”
李冼把马给别人牵去,唤道:“魏麒。”
“哟,陛下您可算回来了。”魏麒放下碗,擦了擦手,“怎么了?”
“哪里来的好酒好肉?”
“嗨,城里的百姓给我们送的啊。那不,您看,”他朝内城的方向一指,“那车还没走呢。”
李冼回头看了看那马……不,驴车,道:“这辆车,是不是经常来给我们送东西?”
“是啊,”魏麒一叹气,“陛下,您是不知道,驾车这老两口,就是代州城里人,他们的独子被塔悍给杀了。这老两口本来要寻死,被我们所救,兄弟们看他们可怜,便要认他们作干爹干娘。他俩被感动,也不寻死了,而是隔三差五,就主动来给我们送些酒肉,兄弟们要给他们银子,他们还死活不收呢。”
“竟是这样……”
这魏麒也是个话唠,一说起来就刹不住车,“可不是吗。哎,陛下,您还别说,这老两口给咱们送来的酒,可都是好酒,这肉,也是刚杀的生猪,兄弟们都爱吃。您也知道,这战乱一起,城里的百姓能逃就逃,尤其是那些商贩,平日里就精明,现在啊,早不知跑到哪里避难去了。城里许多商铺都关了门,这老两口便去临近的城镇进货,往往是日暮出城,行上一宿,正好能赶上第二天的早市,便买些最新鲜的蔬菜肉蛋,再去酒肆捎上几坛好酒。”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不过咱们人多,这酒多半还是进了我们几个将军的肚子里。”
“夜间赶路,那可是危险得很。”
“说的就是啊,我们劝他们,可他们也不听……嗨,瞧我说这么些没用的,陛下,您的饭菜已经给您送进营帐去了,可是我单独给您做的,您吶,也快些回去吃饭,等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冼笑,“魏麒,你堂堂将军,倒怎么干起了厨子的差事?”
“嗨,您还甭说,我这除了习武,也没什么别的爱好,还就是喜欢没事下个厨,露两手。”
“好,那我就回去尝尝,咱们魏将军的手艺。”
魏麒冲他抱拳:“谢陛下抬爱!”
李冼入了帐,却发现李冶竟坐在他那位置上吃开了,不禁挑了挑眉:“三哥,这魏将军给我做的饭食,你怎么先吃上了?”
“什么你的我的,这明明是两个人的量,你又吃不了,我替你吃点。”他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块地方,“快来快来,一起吃,饭都给你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