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都没有?众人见状,又掀起了议论狂潮,更有之前刷下去的人,竟对着夫子不管不顾的喊叫道:“凭什么他就能进?我们不能进?”
也有人附和道:“说什么无论贫穷富贵,怎么人家给的礼金多,就没了这番规矩了。”
还有一些已经淘汰未离开的人,扯着脖子喊道:“什么天下第一的文坛大家,竟是道貌岸然之辈,根本不配教我们!”
夫子也不急,不知向何处抬了抬手,山门内便涌出的十几个练家子,将这些个想要闹事的人吓唬了回去。
声音静了,夫子头才慢悠悠的说道:“山门建设需要银钱不假,可我周敬先的规矩,也不是谁说破就能破的!我这庙山头是小,国家建设是大,若你们家中也有在前线打仗牺牲的将士,尽管提出来,我这入学的门槛,于为国身先士卒的忠臣良将之后而言,算不得门槛!”
排着队的人群面面相觑,偃旗息鼓,闭上了嘴巴,开始老老实实的继续排起队来。
竟是将门之后?
韶华瑾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岳齐齐,看着这胖子抱着学子服直直向他跑来。
韶华瑾玩笑道:“你倒是有本事,面试都不必了。”
岳齐齐也不避讳,嘿嘿一笑:“我有什么本事,都是靠家里,靠家里。”
前头的小童继续喊道:“韶华瑾,年十三,礼金,黄金百两,上前问话。”
刚刚安静下去的气氛不由再次热络起来,这次,议论的不只是礼金高的吓人,更重要的,是韶华二字!周围人的目光渐渐火热起来,四处巡视。阿覃和阿吕赶紧靠近了些,将韶华瑾护在中间。
“韶华一族有人来了?不知是将军府的,荣国公府的,还是县公府的?”
“这种世家公子哥也会来这此求学,可见周先生之能已然远近闻名!”
韶华瑾看了一眼刚刚狂妄不已的赵阖之,此时也收敛了些厉色,岳齐齐拉着韶华瑾,小声说道:“韶华瑾......”
“啊?”
“这个韶华瑾,应该是国公府的,原本便听人说,韶华一族的人回来求学,没想到真的来了。”
韶华瑾叹了一口气,以为差点被发现了。
只是,“你怎知是荣国公府的?”
岳齐齐道:“韶华一族势大而内虚,只有一根独苗生在了荣国公府,我爹说过,咱们男儿是家族立足的根本,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大家族的子孙是一代单传的,所以我才特别关注过,这个韶华瑾,一定是国公家的。”
韶华瑾瞳孔一缩,从不知竟还有这个道理,还是个听起来很有道理的道理。
“韶华瑾!上前问话!”
前面再次响起点名的声音,韶华瑾使了个眼神,阿覃悄悄走了出去,一溜烟的轻功飞了出去,又一溜烟的飞回了远处,夫子面前轻飘飘落下一张皱皱巴巴的名帖,夫子皱着眉头拆开信件,不紧不慢的抬眼向韶华瑾这边一瞥,叫小童继续。
众人未见这位传说中的韶华世家之人,怨怼之声丛起:“搞什么啊?人没来还神秘兮兮的,叫咱们白激动一场。”
于是一部分爱看热闹的人,便又将目光聚集到了后面这处霸凌的场面。
正听到赵阖之叫喊道:“你看什么看,这些个递了名帖就能进山门的人,有哪一个是你这区区的贱种可以觊觎的?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只可惜你这种骨子里都散发着卑贱之气的人,永远也看不清对自己的认知!”
韶华瑾见这位管家并未救人成功后,赵阖之的辱骂之势竟然愈演愈烈起来,便打算亲自下场帮个忙。身旁左右的啊覃阿吕与岳齐齐连忙阻拦:“覃兄这是要路见不平?”
阿吕也道:“少爷切不可多管闲事。”
韶华瑾奇怪:“有何不可?”
岳齐齐道:“你可知,在咱们同越,身份门第阶层这个东西,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乌塔木虽已接近辽鞑国土,但即便是在辽鞑,乌塔木的赵家也是名声显赫的,这个赵阖之如此欺凌那个小兄弟,想必是有什么内部矛盾,咱们本不懂内情,实在不适合插手。”
“是啊少爷,你切不可介入进去,恐难抽身啊。”
韶华瑾哪里肯听,排众上前,抬手搀起宋黎之拉在身边,转而对赵阖之简单施了一问候礼,温言说道:“不过是呈给夫子的礼金而已,赵大哥你财气逼人,器宇不凡,何必与他计较呢?今日是文坛大师周老先生亲自坐镇的招生仪式,若是一会闹大了,传到先生耳朵里,冒犯了他老人家,总归是不好,况且今日山门前门庭若市,人人见着,对赵大哥你的名声也不利,如此,岂不是得不偿失,因小失大吗?”
赵阖之本就是想仗着围观的人多,给这个看不顺眼的一些教训,不成想还有这种说法。赵阖之愤恨出声道:“这个不知好歹的低贱货色,竟是能如此累及我的名声?看我不打死他?”
看着赵阖之被韶华瑾三言两语便哄得一愣一愣的样子,岳齐齐差点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