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寒槊白发苍苍,精神矍铄,丝毫不见半分苍老。
他那只扯住缰绳的手臂结实有力,照样能挽强弓。
堪称意气雄浑,一代霸主!
听到儿子这么讲,穆如寒槊摇头道:
“云儿,能忍则忍。
破贺兰关,还要仰仗这些蛮横武夫。
你切莫小看斗界四大营,他们的匠师造铠制甲的技艺极高。
本王已经跟几位千夫长谈好,用大蛮尊的十枚摩诃神丹,换一千具凡品铠、一百具绝品铠。
这能极大提升百蛮八旗的冲阵战力。”
名叫穆如云的雄健青年血气方刚,恨恨道:
“儿子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真煌部的诸多勇士,平素与我走得近,把我当成头领。
而今他们受了羞辱与欺负,我若不去出头,以后怎么收服人心?”
穆如寒槊哈哈大笑,并未因为儿子结党感到不快。
恰恰相反,很是高兴道:
“四大营的千夫长不会插手这等小孩子的吵闹,你大可放手去找场子。
只是你若丢了脸面,叫那些百夫长踩在脚下,本王不会替你出头。
不要以为你兄弟穆如铁折在关内,我就疼惜儿子。
做真煌部的男儿,做我穆如寒槊的子嗣。
想要的东西,自己拿刀去抢。”
穆如云深吸一口刀子也似的冷气,正色道:“儿子必定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呼呼!
寒风愈发滂沱!
拳头般大的冰雹急促砸下,打在坚硬的铁甲上,化为一蓬蓬炸碎的齑粉。
积深的雪地,几乎吞没战马的四蹄。
纵然是精锐的亲军,置身于这般恶劣的天灾气候下,也有些寸步难行。
“父亲又要去那座疯魔山,求太岁肉了?”
穆如云压低声音。
他知道贵为真煌王的父亲,对于那条漆黑的山脉讳莫如深,从不主动提及。
“本王重整百蛮八旗,所需要的粮草、丹药数之不尽。
这关外有多贫瘠,你最清楚。
若无大不净菩萨所培育的黑太岁,各部至少要饿死半数人。
更别提养兵练兵,操治成军了。”
随着越发接近那座通体漆黑,连杂草树木都未生长的磅礴山脉,穆如寒槊的面色也越发凝重。
“黑太岁,到底是……”
穆如云还没有问出这句话,便被穆如寒槊凌厉的眸光打断。
好像喉咙被紧紧掐住,声音戛然而止。
“等你坐上真煌王的宝座,自然就会知道。
现在……收起探究的心思,跟踏火骑在山下等候。”
艰难行到终点,穆如寒槊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