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清百思不得其解,“我琢磨着,牙刷也没多难做吧?象牙做柄,马毛,貉子毛都能做牙刷头,怎么没人发明呢?”
周歆道:“发明不需要钱吗?”
“也是。”张卿清两眼冒光,“看来这是一个商机,我这就去研究研究。”言毕,他立刻站起了身,作势就要离开。
“回来。”
“好嘞!”
他立马又蹲了回去。
周歆问:“你应当是从青牛观赶过来的吧?唐久微情况怎么样了?唐彦修伤得重吗?”
“唐久微病倒了,心病,治不了。”张卿清的神色难得地正经了起来,“……至于唐彦修,他伤得不重,被宋公带回大理寺关起来了。似乎是想等沈少卿回去处置。”
“是得关他一阵,疯起来一点理智都没有。”
“说到他,我还打听出来不少关于你们两个人的事。可比最近流传的你与沈少卿之间的精彩多了。”
一提到八卦,张卿清明显地兴奋了起来,“想不想知道?”
周歆歪头看他,“你刚穿过来几天?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世界上,只有小道消息和八卦是不分尊卑不分敌我,和谁都能聊起来噻!”
张卿清咂了咂舌,“和你传绯闻这两个都是东都数一数二的帅哥,你是不知道东都的女娘们有多么羡慕嫉妒恨哇。”
周歆漱了漱口,将竹筒杯往旁边一放,“说说看,我也很好奇朝南衣和唐彦修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卿清拽着她坐到一旁的台阶上,“其实,朝南衣与唐彦修,也算得上同门师兄妹呢!”
“不会吧?”周歆很是意外,“他也修过道?”
“修什么道!”张卿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们是宣师的弟子,一同习武!”
周歆:“……喔。”
“宣师你知道哇?就是那个跟随李世民平天下的少林弟子。建唐后,他没做官,当起了武教习,负责给朝廷培养可塑之才,满朝文武可有一多半是他的弟子呢!”
“然后呢?”她问。
“少林十八般武艺,唐彦修学的枪,是众弟子中天资最高的,也是同辈中身手最好的,宣师很器重他,早早就举荐他进金吾卫做少将军,但他居然婉拒了这份好意,离京闯荡江湖去了!”
周歆道:“以他的身手,想闯出一片天不难。”
张卿清拍掌附和:“就是哇!他自幼出众,又年少成名,自有傲气与风骨。但这份傲气,在十五岁那年被朝南衣啪地一下打散了。”
周歆竖起了耳朵。
“那时,十三岁的朝南衣到演武场砸场子,将众武生打得满地找牙。为了保住宣师的招牌,有人传信给唐彦修,请他回去镇场子。”
“唐彦修见到朝南衣的时候,笑了一声,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所以,当他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候,听见朝南衣轻蔑地说,就这?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压得他再也没有站起来过。”